临岸却以为她想逃,想躲,干脆一掌揉住她的肩把她撑了起来。
“别动……”
“别拒绝我,至少今晚……”
至少今晚他不想一个人,所以他宁愿哀求,宁愿乞讨,乞讨能够得到一丝怜悯。
沈瓷喘着气与他在黑暗中有几秒钟对视,他的声音如砂,气息依旧紊乱,吐出来的白气一点点散开,遮住一半眼睛,可旁边蛋糕上的蜡烛还没烧尽,些许微亮的光沉在他眼底,可看清他眼底饱含咆哮的痛苦,还有努力克制的脆弱和恐惧。
他在害怕吧?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孤独无依?
可是怎么会呢?就算全世界都背弃他了,她还是会坚定地站在他身后。
沈瓷一点点调整呼吸,她要让他静下来,稳下来,让这头濒临绝望的狼再次看到希望。
“你看着我……”她稍稍抬手主动扣住江临岸的肩膀,他的肩膀因为呼吸正在剧烈起伏,她便用手摁住,“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像是安抚,又像是召唤,牵引着江临岸看过去,看她眸光静霾,如撒满星光的大海。
“今晚你不会是一个人,至少我会在这里!”她的声音依旧平而淡,却像一束火光突然蹿到半空中,“砰”一声,远处有烟花炸开,将原本黑暗的天空瞬间点亮。
江临岸心口战栗,想要嘶吼,咆哮,喉咙却疼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唯有俯身过去捧住沈瓷的脸再度吻上去,她的唇依旧寒凉,可是舌头是热的,是软的,他迅速进驻,翻转,纠缠,恨不得就这样一口口把她吞到腹中去。
沈瓷再度被圈在了一个逼仄的角落里,江临岸几乎把自己的全身重量都压到了他身上,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明明屋里冷得很,可身上的体温却在不断攀升,即使隔着一层衬衣沈瓷也能感觉到他此时滚烫的胸口还在不断燃烧,升温。
江临岸已经记不清上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平安夜那晚喝多了吻她,又好像是几天前的梦里,浑身像着了火一样,可是这不是梦,她是真实的,他能摸到她的头发,耳根,颈脖,再往下去是凸起的锁骨和肩膀……
她的肩膀清瘦,有些凉,这是他熟悉的触感。
“沈瓷……我能不能……”
此时的江临岸就像是一只彻底迷路的狼,突然找不到方向了,或者沉沦于其中,开始变得心口不一起来。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因为不合适,也不可以,但手却根本没有停,他熟练地脱了沈瓷的大衣,又去解里面的毛衣扣子。
沈瓷在一片窒息中渐渐觉得有风开始往胸口灌进来,他的手指又冰又冷,却不失力度,揉着搓着一点点侵占以往那些只属于他的领地。
太久了,他们已经太久没有做这种事,沈瓷沉睡了几个月的身体像是被什么猛地惊醒,她本来就灵敏,加上太久没有跟谁亲密了,而江临岸此时在她身上加注触感让她狠狠抽了一口气,身体不自觉往后仰,双肩缩起来,像只受了侵犯而要保护自己的小猫咪。
江临岸感受到她的异常,抬头寻她的眼睛,她眼里有似曾相似的恐惧。
她在排斥他吗?在躲避么?应该是的,毕竟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和立场再强迫她和自己做这种事!
“你是不是不愿意?”
“……不愿意就说,我不逼你!”
江临岸克制住随时要炸的欲望,一手撑住沈瓷的肩膀,沈瓷意识朦胧,还没从刚才那半场纠缠里面缓过劲来,所以不吭声,没反应,江临岸却把这些都当成她不愿的回答。
“抱歉,我……是我鲁莽,不该这样……”眼前男人有些语无伦次,可他到底还是停了动作,用十二分意志力想把自己从沉沦的欲念之中拔出来,所以痛苦地低下头去。
沈瓷都有些讶异,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主动喊停,以前无论她怎么挣扎,怎么哀求,怎么与他厮打抵抗,他都会不管不顾,一战到底,可今天居然会主动叫停。
这算是投降么?落魄么?向来都无往不利的江临岸居然会自己放弃。
“你不该怎样?”沈瓷反问。
江临岸喘着粗气,不敢看她的眼睛,目光所及却是沈瓷的领口和肩膀,她的毛衣和衬衫已经被他解了上面几颗扣子,左侧袖子被拉了下来,露出小半个雪白的肩膀,胸口曲线也漏了一点出来,风光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