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胡狗一起的!有胡狗跟着我,你总能放心了罢?且在家好好待着,候我归来,给你带些好物。”
高素、冯巩两人同乡,他二人最早认识时,虽然彼此闹过红脸,然如今那些事早就过去了,现下他两个同僚日久,常年的并肩作战,却是早成知交好友,两家也早已是通家之谊,互相去对方家中,对方的妻妾不避。
高妻是很熟悉冯巩的,对冯巩的印象很好,闻言说道:“冯君与你一起出征么?冯君可比你靠谱多了,向来稳重。有他与你一起也好。……好物什么的就不用带了,只要你少带些小妖精回来就行了!”
高素尴尬地一笑,摸摸脑袋,望望天色,说道:“荀使君只给了我半个时辰的假,我不与你多说了。你把家中的珠宝财货整点整点,给我拿来。”
高妻问道:“你不是要出征打仗么?要珠宝财货作甚?”疑心大起,说道,“你到底是打仗去,还是又相中了谁家的妖艳女子,要将之买来作妾婢?”
高素喊冤不已,说道:“我真是要打仗去!唯是此仗,或许会有些艰难,故是我想拿家中的珠宝财货,赏与部曲兵士,以振奋他们的军心。”
“艰难?”高妻顿时担心,说道,“如何艰难?”
高素后悔失言,说道:“你不要再问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就算艰难,乃夫的能耐,你不知么?越是艰难,才越能显出乃夫的本事,乃夫也才越能立下大功!有道是妻以夫贵,我立下了大功,得了主公的封赏,你不也就那个、那个,什么有荣了么?”
高妻说道:“什么什么有荣,那叫与有荣焉!”
“对呀。”
高妻啐了一口,说道:“我只知母以子贵!不知什么妻以夫贵!”
高妻与高素成婚多年,两人一直无有子女,高妻也是很想有个孩子,给高素传宗接代的,这一句话,却是她的埋怨之词。
高素听了,倒口无遮拦,说道:“这些天,我日夜不歇,都快累成人干了!你肚子没有动静,我又有什么法子?罢了罢了,等我打了这场仗回来,必给你个儿子就是!”
跟从高素入院的亲兵、院中伺候的奴婢们,无不掩口而笑。
高妻粉脸一红,跺脚说道:“你真是个粗人!”
高素说道:“粗不粗的,自你嫁到我家日,你不就已经知道了么?莫要废话了,快去把家中的珠宝财货收拾了,给我拿来!”
高素大方,高妻亦不小气,却也不可惜家中的财货,便就去到后院,尽数收拾了出来,装了半箱,使两个小婢给高素抬出。
高素大不满意,说道:“就这么点?”
高妻说道:“这里是咱们的新家,搬来才有几日?家訾财货多在郯县家中,能给你整点出这些,已是倾尽所有了。”
高素说道:“也罢!”
他一直都没有下马,吩咐亲兵们抬了这半箱财货,就与他妻子作别,大摇大摆地,仍旧骑马出门,穿过里巷,过街出城。
却未见到,他的妻子把他送出了里门,直望着他的背影不见,消失於街角,乃才还家。
……
到了营中,高素与冯巩碰头,把带来的珠宝财货分给他了一半,叫他拿去给其本部的部曲,余下的一半,则从箱中拿出,就摆到了自己的帐前,然后,把部中屯长以上的军官悉数叫来。
不多时,军官们相继来到。
高素指着帐前地上的那些珠宝、金饼、锦帛,一手按剑,昂然说道:“荀使君、乐将军命我部与冯校尉部,明日出营,驰援定陶。这些财货,是我刚从家里拿来的,都是老子这些年千辛万苦、牙缝里挤出来的积蓄,今日赏给你们!你们可知道,我为何赏你们么?”
他问的直接,他部下的那些军官回答的也直接。
诸军官齐声说道:“自是为激励吾等勇敢进战!”
高素满意地颔首,说道:“不错!正是为此。你们把这些财货分了罢!明日出发,待至定陶,你们如有哪个敢怯敌懦弱,老子不但要把赏你们的这些东西全都会要回来,而且老子的军法无情,该打就打,该杀就杀!汝等把老子的话,可记清楚了么?”
军官们都了解高素的脾性,知他是个直脾气的人,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尽皆凛然,答道:“记清楚了!”
高素挥了挥手,说道:“分东西去罢!”
军官们按照官职高低,把那些财货分了个一空,各回本部,做明日出战的准备。
次日一早,高素、冯巩率部出营。
荀攸没来送,乐进来送,将他们送出营外三里乃归。
却说高素、冯巩出了昌邑县,沿泗水向西疾行,次日中午,到了菏泽。
菏泽是一片湖水的名字。此个湖泽位处於泗水、济水的交汇处。由此渡过济水,改而顺着济水南下,又行二十里,夜宿一晚。天亮,继续前行,复行二十里,到了定陶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