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战,胜多败少,他只要有自信,张纮相信,获胜的把握就会很大。
这日晚上,张纮在郡府设下酒宴,为荀贞等接风洗尘。
荀贞如他所言,果令从吏取来美酒一坛,与李通痛饮;并与孙策、徐荣、关羽、刘备等也没少喝。乃至初次相见,地位於洛阳诸吏中并不甚高的任峻,荀贞也没有忽略,甚是礼重,与他喝了好几杯,且对昔年正是因为他向中牟令杨原所进献之谋策,而乃使河南尹的诸县,於董卓乱中,颇有能够坚守者这桩任峻最为得意之事,大加夸赞;又对不忘故主、送骆业出郡此事很是称道。
——酒宴散了,任俊回到住处,与妻、子说道:“久闻镇东礼贤厚士,虚怀若谷,盛名之下无虚士也!我与镇东今日初见,镇东待我却是非常敬重。士为知己者死,吾投镇东,无悔矣。”且不必多说。
虽然对李通说的是不醉不欢,但到底是身在军中,重任在肩,荀贞肯定是不会喝醉的,酒宴散时,荀贞依然非常清醒。张纮已经提前给荀贞等安排下了住处,请荀贞到住处将息。
却在众人各辞去后,张纮又转将回来,求见荀贞。
荀贞请他入室。
张纮到得室内,正要下拜行礼,荀贞把他拦住,笑道:“张公,夜已深,公去而返,想来必有要事。”
张纮答道:“启禀明公,非是不知明公行军疲累,亦非是不知夜色已深,却是如明公明见,纮的确是有一件要事,急需请示明公,故退而复还,尚乞明公恕罪。”
荀贞笑道:“张公,你这才到洛阳多少时日,就变得这般客气起来!是什么要事?公请言之。”
张纮应了声是,就把自己从接到荀贞令他做好预备,迎接各路勤王兵马到洛的命令后,便在考虑的一事,请示荀贞,说道:“今在堂上,纮观明公甚有速败张济诸贼之把握,若能把张济诸贼速败,则勤王长安,击败李、郭,就必能成功。纮因是乃有此一要事,请示明公。”
荀贞说道:“公所言之要事是何?”
张纮说道:“纮所言之要事,便是击败李、郭以后,长安残破,天子或是不宜再居,那是不是要把天子迎还洛阳?明公如果有此打算的话,那纮又是不是应当先做迎驾之备?”
既然荀贞有速败张济诸将的信心,那么荀贞勤王此事成功的可能性,确然就非常大。
张纮作为河南尹,洛阳在他的治下,他就不能不提前考虑,若是荀贞有意把刘协迎还洛阳的话,他是不是需要提前做些预备?要知,洛阳和长安的情况差不多,甚至比长安的情况还坏,也是非常的破败。天子还都,这可是头等要事,各种准备都不是短日内能够做好的,更别提修缮宫殿、宗庙等等,还都是耗时、耗费民力的大工程。
是而,张纮未雨绸缪,先有此一问,也是老成之言。
荀贞喝酒虽未醉,可是酒后不免口渴,室内的从吏因为张纮要密报,刚刚都打发了出去,无人使唤,荀贞就亲自倒了汤水两碗,一碗给张纮,一碗自拿住饮用。
喝完之后,荀贞把汤碗放下,与张纮说道:“公无需早做迎驾之备。”
张纮说道:“明公此话何意?”双眼紧紧地看着荀贞。
荀贞从容说道:“张公,洛阳残破,怕是尤甚於西京。便是击败李、郭,迎得天子,我意也不欲请天子还都於洛。”
张纮说道:“那明公之意是?”
“先请天子驻跸颍川,公以为何如?”
荀贞的悠悠此言一出,张纮本屏息凝神的模样,登时放松,露出笑容,他不慌不忙地端起荀贞刚才给他盛的这碗汤水,也喝了,轻轻将碗放到案上,抬起眼来,迎对荀贞的注视,说道:“纮亦是此意。”
两人相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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