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该怎么办?下场只能是更加糟糕。
只是再是不愿,形势比人强。於今的状况下,李业思来想去,却也只有此策可用。
李业百转千回,柔肠寸断,无可奈何,只好回答袁术,说道:“明公,下吏以为,攻取武关此策怕是不可用之。今攻武关,仓促之下,必定难克,万一武关未下,而荀贼、刘贼兵马已至,则我军将陷入覆亡之境也,是以下吏愚见,方今之策,唯剩死守南阳,并即遣得力之使往去邺县,请右将军相助可以用之了。”
袁术抬起手来,点了两下,说道:“好,好,子务,我也是这么想的!攻打武关此策不大可靠,还是守南阳为上。”指向赵宦官,令道,“你现在就去传我檄令,召长史即刻回宛县来。”
赵宦官应令,就待要走,李业问道:“敢问明公,召长史回来是为何事?”
袁术说道:“子务,守南阳此策是长史所献,你我昨日虽不想采用此策,可现在被逼无奈,亦只好用长史此策,那我自是当要把长史召回,再与他就此细作商议。”
李业说道:“明公,以下吏之愚见,越是此际,越是似不宜把长史召回。”
袁术讶然,问道:“子务,你此话怎讲?为何这么说,是何意思?”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是不能让杨弘回到宛县。杨弘如果不回宛县,则他李业在袁术帐下的富贵尚有机会得保,如果杨弘回来,等待他李业的就只会是可悲下场,因是李业下定决心,必要打消袁术此念,说道:“明公,昨日才刚刚定下西入长安,可是今天就因为武关已为刘备所部扼守的缘故,而不得不改变成令,改为死守南阳,这虽然如明公所言,
是逼不得已而才为之的,却昨日之令,今日便改,下吏亦窃恐之,军心或会因此不安。鲁阳系我南阳北部之重镇,是荀贼攻我南阳的头一个要打之处,此地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则为了能安稳鲁阳的军心,为使鲁阳不致快速失守,当此之际,下吏以为非得长史亲自坐镇鲁阳,指挥防守不可!”
“你这话……”袁术沉吟片刻,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倒是有道理。”
赵宦官大起胆子,问道:“明公,那小奴还要不要去传明公此檄令?”
袁术又再沉吟了会儿,说道:“且先不必传我此令。”
赵宦官应诺。
袁术问李业,说道:“子务,那就先不召长史回宛县。但是就眼下之形势而言,你却以为我该怎么做,才能守住南阳?”
该怎么做,才能守住南阳,或言之,才有可能会守住南阳,在杨弘献给袁术的方略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轻重、缓急、犄角,以及求援袁绍,对此,李业无甚可以补充,就说道:“下吏愚见,可以先按长史所献之策做防御之备,待敌情有变以后,再随机应对,便即可也。”
“却是子务,这遣使去邺县此条……”
李业说道:“明公是担忧武关现为刘备所扼,往去邺县的道路怕也已不通了么?”
“正是,子务,之前武关若是还没有被刘备所部扼守的话,则往去邺县之使,尚能经武关,绕道入冀州,现武关已为刘备据守,则这往去邺县之使可该如何去邺县?”
荀贞现正统兵马从颍川郡的方向来攻南阳郡,亦即,南阳郡的北界,现必然都已被荀贞所部控制,经颍川郡入冀的这条路应当是已经走不通了;而武关现又被刘备扼住,是经武关,走河南尹入冀州的这条路,应该是也已经不通了。还真如袁术所言,即便是现在想要派使者去袁绍那里求援,也竟好像是无路可选,无路可走。
李业呆坐席上,想了好久,无有对策。
袁术、李业大眼瞪小眼,正他两人皆束手之时,赵宦官抬起眼来,悄悄的看了看李业,又悄悄的看了看袁术,又一次地大起胆子,说道:“明公,小奴却是有个办法。”
袁术和李业齐齐把目光投到他的身上。
袁术问道:“你有何法?”
赵宦官说道:“主上,小奴当年从洛阳逃回南阳郡的时候,走过一条颍川与南阳接壤处的小道。经此小道,可以出南阳,北上冀州。”
袁术大喜,问道:“这小道在哪里?怎么走?”
赵宦官为难说道:“主上,这小道在山间,极是隐蔽,只用嘴说,说不清楚。”
袁术想了一想,有了主意,说道:“那这样,你和我派去见袁绍小儿的使者一起去邺县,给他引个路!待此事办成之后,我对你必有重赏。”
赵宦官脸上露出惊吓之色,说道:“明公,这……,小奴体弱,走不了远路。”
袁术怒道:“你是不从我的命令么?”
赵宦官拜倒在地,惶恐说道:“主上之令,小奴怎敢不从?”
袁术说道:“你既然不敢不从,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今天便遣使往去邺县,你随之通往,给他引路。”
赵宦官好像是无奈之极,伏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