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先前躲避起来的宫女,太监们,全都不敢私靠近卓香雅治伤的小屋,也不敢随意帮忙。
银斩站在离小屋前不远的地方,从来都是冰冷如霜的面孔上,隐有深`思`反`省过后的自责。
心里不住的在后悔着,叨念着。
她是被他亲吻过的女人,是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的女人,可他却在那种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没有站到她这一边。
如此作为,让银斩不由得,狠狠懊悔。
他想对她笑,而不是想,看到她受伤。
卓香雅被苍鹭驼回小屋里的时候,意识并没有全然失去。
她看见倒映在她视线里,贺兰南烟那尊贵冷漠的影子,也看到了御璟阳眸里含着深意的那股沉稳,更看到了银斩愧对于她,冰冷不再的担忧表情。
思绪,乱的一团麻木。
好歹,她们也是认识了一段不少的时间,算得上是淡水之交的朋友。
可是,为何当她的生命受到威`胁,而他们就在冷眼旁观的时候,她的心里,竟也不怎么感到忧伤,或是凄凉了?
会因为,是她从来没有把他们放在心底里,也从来,没有与他们有过开心经历,而造成的冷淡结果吗?
若是如此,那便就正好了。
模糊不清的视线里,仿佛出现一个披散着头发,衣衫上带了不少血迹的少女影子。
卓香雅混沌的脑海里,隐约记起,这个散着头发的少女影子,似乎就是那个傻咧咧的,拿着两把菜刀冲上前来救她,却被一剑削去半数头发的女孩子。
心里,隐隐的泛出一丝暖意。
卓香雅很想说,那两把奕奕生辉的大菜刀,真的很喜感啊~
不过,也还好,这个女孩子,没有像花残那样,为了个男人,而丢开她,这个只行了简礼的,不入名师傅。
就算着这份心,权且,信她一信,还了她这份难得让人心疼的勇气罢
“琴鸟等我醒来就正式收你为徒传你西医之道”
朝着视线里披头散开的身影,语声停顿的,道着她的一语承诺。
卓香雅躺在床榻上,隐约感觉到有人解开她的衣衫,褪下她被划开的小衣,替她清洗胸口上被割开的皮`肉伤口。
那一寸寸,落在她胸口肌肤上的指尖余温,好奇怪,总是让她觉得分外熟悉。
莫名其妙的,在她迷`乱`渐`失的意识里。
与常常出现在她梦境里,那个总是戴着一层面纱,不肯以真容颜相视的神秘男子,逐渐溶合。
自从,景`云皇宫一别,她似乎,就真的再也未曾得到过属于那个男人的消息。
不知道,那个男人,在没有她与之为暖的夜里。
是否也会常常如她一般,在默默回忆着,那段飘荡在静斋宫里,疯疯傻傻度过的美好日子?
那封被她埋在树底泥坛下,送给他的信,他可曾看到了吗?
“呵呵锦遥静斋宫里,那颗梧桐树的花期应该已经过了罢…好看吗…”
失血过多的身体,伤口处引发炎症,体虚烧烫。
卓香雅在凌乱痛楚的梦境里,好像突然回到了那片白雪皑皑的,只有她和一个戴着面纱的男子,互相牵扯着彼此的手袖,围着梧桐花树,不停追追打打,捉捉闹闹的地方。
那里,曾经是她最不愿想起的痛苦之地。
可如今,却成了她梦里最想留恋的光景。
哪怕仅有一瞬的时光,可以重回故土,那她,亦然盼望。
只希望,那个或许会如言守护在梧桐树下,等她归来的那个人。
不要让她再见面,已恍如隔世,辜负了一段美好的过往,错盼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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