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之色。
他记得,这片白雾迷阵,是他的祖师爷爷所设下的,寻常人等,根本无法入内,就算是他,若想进阵,也要事先聚紧神思,以免被雾阵里的惑音,扰了神智。
可白雅他,怎么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
白雅与苍鹭走进阵内,不到半个时辰,银斩与宇文郸萤便看到眼前的白雾全部褪去,出现一扇由石壁堆建起来的古石门。
宇文郸萤惊讶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石门,走上前去,伸手覆在石门之上,一处凹陷下去,且有些破损的石缝里,指尖轻触,按下进谷的开关。
随着一阵石门晃动的巨大声响,漠桓谷笼罩在翠野青山下的神秘,初现端倪。
银斩站在石门之前,内心里疑惑为什么不见闯谷之人身在何处,但是被闯的谷门却是格外开启了。
宇文郸萤错过银斩的身,在银斩的面前抖掉一片沾在发间的残叶,作势轻叹:“唉,既然人都入了谷内,就进去吧。未见到人,许也不是坏事。”
“但愿如此!”
银斩跟随宇文郸萤走入苍翠的神秘之谷,在他们的身后,谷门复又合上,传来一阵嗡隆隆的响声。
厚重,肃穆的声音,不仅扰得银斩频频皱眉,更是扰了躺在隐匿于茂密的丛林浅溪间的,一座古宅榻上,意识微有昏迷的女子梦魇。
“宇文伯伯,雅儿他”
站在床榻前,一名白衫男子凝视着床榻上满颜尽是苍白之色的女子,忧心如焚。
“呵呵,白贤侄,你大可放心。绍堂的孙女,自也不是我的外人。我怎会允她有半分损伤?”
陪同白衫男子站在床榻前一同观望女子伤势的,还有另外两名,身形挺拔,容颜异常俊美刚毅,看相貌,大略才近不惑之年,实则,已经年近六十的男子。
两名男子一人白衣,一人紫衣,面上的神情,一人忧虑,一人沉稳。
说话的,是那名身穿紫衣的老者,宇文瑀珞,站在他身边那名身穿白衣的老者,便是卓香雅一出世就从未得见过的祖父,卓绍堂。
而蹲在宅子外面,烧水剪药的一男一女,则是卓香雅有三年多未曾见过的,她在这个世界里的亲生父母,卓府二老。
如今,卓府一家人总算是在奔波过久之后辗转相遇,但可惜躺在床榻上的卓香雅,却还是陷于无数死婴的诡异梦境里,无力逃脱出来,让站在床榻前的白雅与苍鹭,尤为担心。
白雅听着宇文瑀珞话里的意思,美艳的眸里,淡色一瞥,躬身向宇文瑀珞作了一个向屋外请谈的动作。
宇文瑀珞略挑眉梢,握住身旁的白衣男子的手,在掌心里轻抚些许,遂缓缓松开,走在白雅的前面,紧步出了大宅的正屋,向宅院里,一颗海堂树下走去。
白雅紧跟在宇文瑀珞之后,未有轻怠,自如至终,话语未说,可心里的想法,却是被宇文瑀珞分毫不差的给探了过去。
“白雅,你对我,有事相求?”
宇文瑀珞站在海堂树下,拂袖背在身后,回首看向跟在自己身后,未曾抬眼,态度里尽显恭顺的白衫男子,话语里,不乏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