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亮了,再去稳婆那里生吧。”掌柜的不太乐意的道。
“可、可、可是…”男子的眼睛直巴巴的望着被掌柜的收起来的银袋子,越是着急,越说不出其它的话来。
陪在那男子身边的夫人,想来也是没有见过这般不讲道理的人,一张本就染了风雪的脸蛋,在此刻,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冻的,满脸通红,柳叶似的弯眉,拧的紧紧的。
卓香雅估计着那男人的银袋子里,装的银子一定是不少,否则他也不会瞅了那么半天还不移开目光。
而那位掌柜的目的嘛,自是有目共睹,纯粹是欺负男人有女人陪在身边,不便发作脾气,所能能赖多少,便赖多少。
这样的事情,卓香雅既然见着了,便没想着要冷眼观瞧。
倒不是因为什么善心之类的,而是因为,她看中了那只装了银子的钱袋子。
卓香雅觉得那描线的针角,在她冰山一角的记忆里,好像有点印象。
“掌柜的,我们退一间客房好了。公子他的夫人怀有身孕,若是夜里凉了,病了,怕是掌柜的,也难以逃脱责任。”卓香雅走上前,取出一间房的订银,交给掌柜的。
“这…”见利眼开的人,永远不喜欢到手的银子,就那么凭空飞走了,掌柜的为难的拖着长间。
“若是掌柜的为难,我再订下一间房便好了。权当是我借这位公子与夫人暂住了,至于公子的银子,怕是要烦劳掌柜的差人请个稳婆过来,赏钱,自是找我来寻便可。”
卓香雅晓得爱财之人的那点小心思,大方的又摆上一绽银子,落在掌柜的面前。
“成,成,一切但凭姑娘吩咐。”掌柜的拿了银子,换上一副笑呵呵的态度。
“嗯,去办吧。”淡淡的话语,出自卓香雅的口中。
那似乎极为正常的命令口吻,一下子让掌柜的沉下了脸,却让那对受欺负了的夫妇,知心的笑了起来。
卓香雅无视掌柜的那满脸想要把面子驳回来的一腕幽怨,侧身看向扶着夫人待产的公子,淡道:“公子,夫人,你们且随我等一起上楼吧。”
“多、多谢姑娘相助!在下白誉,有幸结识姑娘,得以相助,定三生不忘。”白誉向卓香雅拱手相谢之后,便扶着他的夫人李清,跟在卓香雅的身后,上楼而去。
卓香雅在临近屋门之前,忽而停足。
她伸手探在李清鼓胀的肚腹上,静默小会儿,向白誉提了个醒:“公子,夫人的产期,应该是在过夜丑时,最晚不会迟于寅时,还望公子早做打算。”
“啊?姑娘因何得知?这、这、”
白誉惊讶的的望着卓香雅,视线在卓香雅的掌心和自家妻子的肚子上来回徘徊,他很想问卓香雅是怎么看出来的,又很想问她,为什么要一再的帮助他们。
可就是,他天生的隐疾如此,一遇上着急的事情,话就说不完整。
这下可好了,不仅是把他自己憋的够呛,其它人就是光看着,也急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