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笑苍看师父话语冷淡,竟然有种要将自己逐出门户的意思。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结结巴巴地说道:“师父,徒儿自问执掌玉寰宫三两百年间从来没做错什么,为何师父要这般对待?”
秦老祖听完,在高空中叹了口气,众人只感觉一道强劲的气流吹动地下方的树木都剧烈摇晃,一些处于气流中的体环期修士竟然有点站立不稳的样子。
“笑苍,本宫当然知道你没做错事,而你当上玉寰宫的宫主之位,缘由也就是你不会做什么错事。快些走吧,你看看玉寰宫在你的手里都成什么了?哪里还有当年兴盛的模样?别在这里碍眼了!”
说着话,秦老祖不再看向这个以前万人之上的段笑苍一眼,转而去面对着前来玉寰宫的那些修士。段笑苍浑身一软,竟从跪拜的姿势变成倒坐在地上,尽管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装束,却再也没有那股仙风道骨的意思。
夏侯婺看到秦老祖进阶到了固虚期,脸上神情也瞬间变得复杂,退出和长孙卿影的战斗,并且在一摆手间释放了一个命令众人停止攻击的烟花。
那烟花绿焰纷飞,在空中绽放了一个数十丈大的范围,无论夏侯婺当初看到这个退兵烟花时如何想象,这时的心情都是大出他当时的意料之外的。
“……想不到,幽州修真界的正邪之争,竟然要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夏侯婺神情萧索,一直作为高阶修士的他,千年间起起落落,自然是比寻常修士更明白虚环境界的末期修为所代表的意义,那就是几乎掌握了所有禁环的力量,距离得到仙元也就是一步之遥的距离。在战斗中对上这些虚环境界初期和中期的修士,那就是丝毫不用耗费什么气力就可以灭杀的。比如那日齐小夔就是在谈笑间就将血无情三人轻松废掉的。
血无情和夏侯婺当然清楚地记得,齐战天进阶到这一修为时,是如何将他们五宗的道基连根拔除,几乎几战之下就将他们从幽州赶出境外的情景。
夏侯婺朝这名多年的对手抱了抱拳,说道:“秦枭,轩辕辰。从此以后玉寰宫在幽州肯定一家独大。此事已经毋庸置疑。我等就此离去,秦枭若是看在旧日老友的份上,留我们数宗在幽州边境划一块立足之地,夏侯必定心生感激,终生对玉寰宫不敢侵犯分毫。”
夏侯婺虽然是个闯荡多年的人物,平日里更是没见他说过软话,但是现如今也不得不低下头,用恳求的语气和秦枭说着话。
秦枭老祖一听,脸上没有丝毫惊讶,甚至发出一声轻笑,说道:“四位道友既然来了玉寰宫,又何必这么急着离开呢?你们看这潜龙大会,好不容易这么热闹一次。就接下办下去,如何?”
夏侯婺等人目光一呆,不知道这秦枭老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一下犹豫起来。
血无情这时正沉浸在丧子之痛之中,想起数年前苦苦寻觅依然得不到丝毫音讯的四儿子血炼,再看看抱在怀里昏迷不醒的三儿子,血无情双目尽赤,朝着玉寰宫的山门咬牙切齿地说:“想要血衣宗留下可以,但是必须先要把刚才行凶伤人的小杂碎交出来,血某要将其挫骨扬灰才来得安心!”
秦枭闻声朝着血无情望了望,看到对方一副癫狂模样,不由地又是一笑,说道:
“无情,这世上的事一饮一啄,当初生子之时就没预想到这丧子的那一天吗?现在空白心意浮动,葬送了千年道基。”
血无情伸出一只血红的手掌,朝着山门前的结界硬生生打出一掌,地动山摇的巨响过后,血无情说道:“秦枭,你说的大道理,我们修仙之人都懂,但是懂不懂是一回事,能不能彻底放开又是一回事!”
“好一个能不能放开,四师妹,看你一直在场,是谁杀了血宗主的儿子?把堂堂一个宗主逼成了这般摸样。”
秦枭老祖淡笑着问道,所用的口气就像是打听长孙卿影有没有在路旁见到一只野鸡那般轻松。
长孙卿影粉脸一白,咬了咬嘴唇说道:“那人动作太快,没看清是谁!”
秦枭老祖听完,转而面对血无情像是调笑一般说道:“这般回答,无情你可否满意?”
血无情的一张老脸都气得涨红了。“长孙妖女,你若继续偏袒那小杂碎,今日血某不能碰触玉寰宫,以后也要找上你的‘冰天炎域’,折腾一个天翻地覆!”
长孙卿影倒也干脆,直接甩下了两个字:“请便!”
两人这番说辞,倒让秦枭微微惊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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