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心怀同情,日后少些冷脸相对,我便感激不尽。”路笙禾嘴角微勾。
倾沐不服:“我何时对你冷脸?”
路笙禾指了指光洁如镜的窗,示意她自观。
窗上映出她挑起的眉,显得颇为严厉。
倾沐:……
“抱歉,”倾沐调整神色,诚挚致歉。
路笙禾一笑,步入书斋。
倾沐紧跟其后,望着路笙禾纤瘦的腰肢,不禁遐想,路笙禾之瘦,是否因病?
念及路笙禾曾救她于危难,又待她宽厚,倾沐心生不忍,觉应善待于他。
“需食何物?”倾沐讨好问道。
路笙禾对她的殷勤颇为受用:“略有食欲。”
“想吃什么,我为你洗净,”倾沐眼眸闪亮。
路笙禾开机,边浏览边言:“勿以草率冲洗敷衍了事。”
倾沐嘻笑道:“放心,我必认真清洗三遍。”
路笙禾挥手允之,见她蹦跳着离书斋,嘴角不禁上扬。
倾沐仔细洗净果品,细心擦拭,置于盘中,送至路笙禾面前。
“主人,您的果品已到,”倾沐微躬,语带俏皮。
路笙禾一瞥,清洗得宜,颇为满意,坦然享用。
“渴否,需饮水?”片刻后,倾沐又问。
路笙禾摇头,她便退下。
稍顷,她又问:“饿否,需进食?”
路笙禾古怪地望她一眼,“晚膳不过两时辰,你以为我是饕餮?”
倾沐连忙摇头,退回。
不久,她又言:“起身活动可好,久坐不利。”
路笙禾望其关怀之容,责难之词难出口,无奈抚额,笑道:“无需过分担忧,我病未至膏肓。”
倾沐哦了一声,吐舌道:“但那老者言辞严峻,你是否久病缠身?”
路笙禾抬首,见她晶亮的眼眸,欲敷衍之言咽回,沉吟片刻后道:“半年前,我遭遇变故,丧失部分记忆,自苏醒起,常感头痛,历经多次诊查,遍访名医,病因却无从得知。”
倾沐倒吸一口冷气,抿唇道:“我亦曾遇险失忆,为何不头痛?”
“你在质疑?”路笙禾斜睨她。
倾沐连忙摆手:“非也,我只是说说。”
她瘪嘴,问:“头痛厉害吗?”
路笙禾点头:“痛如利刃反复穿刺。”
倾沐倒吸冷气,常人轻微割伤已不堪忍受,何况是刀刺之痛。
“你太过不幸,”倾沐眼中同情更甚,啧啧道:“为何平日不见你发作?”
路笙禾笑意更深:“怎知我不曾发作?”
倾沐细想,从未闻路笙禾言头痛。
“痛不一定要宣之于口,我能忍,”路笙禾似解其惑,笑道。
倾沐倒吸一口气,对路笙禾竖起拇指:“真汉子也。”
路笙禾摇头而笑:“有时并非全然。”
“咦?”倾沐疑惑望他。
路笙禾指了指旁侧咖啡:“咖啡可稍减痛楚。”
倾沐一愣,恍然大悟:“原来你嗜咖啡为此!”
路笙禾默认,“每次唤你购之,皆是我发作之时。”
倾沐心生愧疚,忆及因一杯咖啡与其斤斤计较,彼时他正忍受剧痛。
“何不早言?”倾沐忍不住抱怨。
若早知,她不会如此。
路笙禾笑问:“言何?”
“言……”倾沐语塞。
言何?她亦不知,他们之间并无深厚关联,路笙禾何须告知。
“无妨,”倾沐回道,卷舌后又问:“渴否,需饮水?”
路笙禾:……
“再去替我买杯咖啡吧,”路笙禾揉揉眉心,无奈言道。
倾沐顿时紧张,急步上前握住路笙禾之手:“你怎样了?又头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