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放回袖中,意思很明显。
就连一边的陈平似乎都能感觉到李诚不爽和哀怨的气场。
亦将眨了眨眼睛,轻轻咳嗽了一声,嘟囔道。“对哦,龟毛的世族子弟都是会随身携带手帕的,这不都是女人才会有的习惯么。”
陈平默默的把袖中想要拿出来擦汗的手帕收了回去。
李诚按了按自己脑袋上跳动的太阳穴,实在懒得理他。他的视线又转向了那把锁。
牢门的门锁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锁芯锁体,横置在牢门上,而另一部分锁栓是置于和门相接的墙壁上。
亦将从布条上取下一块,从顺手塞在锁栓内侧与锁芯相交的空洞中。然后他跟侍卫要了一段铜丝,弯成一个造型放在里面。
“你再试一下。”
‘难道自己的袖子比士兵的好么……’李诚咽下了这个话题,突然一点都不想问出口了。
他接过侍卫递来的钥匙,尝试把锁‘咔哒’一下锁住。
等他把钥匙拿走时,亦将随意拨弄了一下那个锁头,把锁体往后一拉。
又是轻微的‘咔哒’一声,整个门锁再次打开,看不到撬门的痕迹。
亦将摊了摊手,“你看,轻而易举。”
“你到洛阳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李诚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他把锁拿起来查看,果然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不用看了,就算有东西也早就被取走了。”亦将把布条顺手拉出,将锁弄回了原来的样子,挂了起来。“因为锁栓的部分经常磨合,所以没有脏污,等再把布条取出,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其实类似的方法他还能想到很多,比如用民间手法开了锁以后,与其他牢门上的对换,也是极为不易发觉的方法。
不过,他一点都不想在这个充满异味的地牢里再多留几个时辰,就为了检验一边所有的锁头有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而且结论还很可能是没有。
李诚默默的与陈平交换了下视线,不约而同的决定回府以后立刻写奏折将洛阳狱中所有的锁头都更换掉。
不过就算换掉了估计也拦不住亦将这种人吧。
既然弄清楚了杨氏罪臣到底是怎么消失的,三人当然也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个狭小闭塞,还充满恶臭的地牢之中。
离开了洛阳狱后,亦将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再次更衣。
一个晚上居然接连报废两件衣服,看来当官确实是个高消费的差事。回想起宫宴之中的损耗,亦将莫名的有些心疼。
等到他再次回到议事厅的时候,林耀也命人将附近的官邸府邸通通控制住了,只可惜还是迟了一步,依旧没有找到杨氏上下的影子。
“奇怪……”李诚摸了摸下巴,表情有些暧昧不明。
“我与杨京同出世族,也算有些交集,可是并未见过他曾使用类似的手段。”
“确实不是他能想出来的。”亦将笑得意味深长,手不自觉得就摸到了自己的佩剑之上。
“是萧予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