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地底岩洞,洞顶呈圆弧状,高不可攀。
中心顶端处开了一个圆孔。明明那里是唯一的光源和通气口,可洞内却不知为何明亮如白昼,空气也是新鲜的,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呼吸困难。
位于岩洞正中央,占据了洞底绝大多数面积的,当然就是那块巨大的方形石台。石台上依旧刻着深奥的多重封禁,刻痕中隐隐有晦暗的光芒流动。
而那把剑,也如同梦中的景象一般,被四根锁链牢牢束缚在石台的中心。
面前的一切都和聂曦所梦到的情景完全相同,毫无半点出入。除了……没有那个令她惊为天人,却又戒备万分的神秘男人。
似乎是受到了周围凝重气氛的影响,白团子轻轻叫了一声,在聂曦的臂弯里不安地扭动着。
聂曦这才从怔愣中缓过来,定了定心神,一步步向着那把长剑走去。
很快她就来到了石台的正中央。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一路十分安全,并没有预想中的各种突如其来的危险,好像封禁并不介意她走近。
在一步之外停下,聂曦低下头,端详着面前的长剑。
它长约三尺,两指粗细,通体漆黑如墨。剑尖开了双刃,刃上有几处残缺,其余地方也大多密布着蛛网一般的裂痕,似乎轻轻一碰就会散成一堆碎片。
但就是这样一把看上去不堪一击的破剑,却令聂曦感受到了比玄蟒更甚数倍的危险气息。这股气息与那个男人带给她的感觉十分相似,简直如出一辙。
她又仔细察看了一番,在剑柄上发现了两个篆刻的小字:镜心。
是这把剑的名字吗?还是那个男人的名字?聂曦抬起头,环顾四周。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男人就在附近,即使她看不到他,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我知道你在这!为什么不出来?”
“这儿就是守心派的禁地吗?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是你救了我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心中的疑惑越发高涨,聂曦发出一连串的提问,可惜回答她的只有岩壁所反射的空洞回音。
确认男人不可能出来和她相见,聂曦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在石台上坐了下来,准备稍事休息再作打算。
精神和身体稍一放松,疲惫感便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很快她就连一根小手指头都懒得动弹了。
回想起来她只不过是今天早上才进入后山的,一转眼居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也是数次和死亡擦肩而过,好歹总算是福大命大地活了下来。
“我就在这儿眯一小会儿,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嘟囔了一句,聂曦靠在锁链上,头向旁边一歪,很快就因为过度的劳累而陷入了梦乡。
她后背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被锁链一蹭,又有些裂开的趋势。
鲜血从伤口中缓缓渗出,有几滴落在了石台上,又顺着高低不平的纹理落入刻痕当中。
一瞬间,石台上的一部分封禁,发出了柔和的银色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