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他们也得通知。”皱着眉头道,“不过再等一会儿。”
我问:“等多久?”
周海:“等她安静下来,咱们能问话了。”
我也知道,如果让她这样走了,我们就等于断了重要线索。韩财他们一旦接手,我们又得看一大撂没用的资料了。
可是我看她又是哭又是叫的,真有点儿心慌:“万一她真有什么不好了怎么办?”
周海简单粗暴地道:“身上一个口子都没有,要死早死了,还能在浴缸里缩到现在。就是吓傻了。”
我没有经验,只能听他的:“哦。”
周海起身,让我就这样别动。他下去跟章家骠说一声没事,省得他担心。一会儿周海又上来了,没再靠近卫生间,就往卧室的床上一坐。我还单腿跪在地上,又不敢抓得女人太紧,怕再吓着她,可也不敢放松,让她跑了。她挣得两眼直流泪,我也是累得一头热汗。
不过,女人的动静确实慢慢变小了。过了十几分钟,她基本不再挣扎了,光是嘤嘤地哭着。
我估摸着这时候,跟她说话,她应该能听得到了。但还是先向周海探询地看了一眼。周海冲我点了一下头。
我尽量拿出我最温柔的声音道:“姑娘,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警察。”
“我们是想帮你。”
“你跟我们在一块儿很安全。”
我慢慢地说着,女人的头发被汗水和泪水糊在脸上,但眼睛微微动了一下,好像看了我一眼。
我:“那我现在慢慢松开你,你不要乱跑。我拿证件给你看。”
女人看看我,然后又看看坐在卧室床上的周海,没说话,只是呼哧呼哧的喘气。
“那我松手了啊!”我慢慢、慢慢地放开了她。
她没动。
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总部给我们弄的省公安厅的证件,打开凑近她的眼前,确保她能把上面的每一个字都看清楚。
女人眼珠子缓缓移动着,也确实是把每一个字都看清楚了。
惊恐从她脸上淡去不少,她很明显地呼出一口长长的气。
“我扶你起来。”我每一步行动都先告知她,看她不反对,才会执行。
我扶到她的时候,她还是轻轻地抖了一下,但并没有排斥。然后我就陪着她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卫生间。周海连忙站起来,把床让给她坐。
我说:“你要是想躺着也行。”
她点点头,又开始小声地哭起来,身上也抖得厉害。
这回应该不是害怕,而是放下心来以后,有点儿虚脱了。
我忙抓过枕头给她垫好,又把被子展开来盖在她身上。
我问她一些基本问题。她都乖乖地回答了。没错,她就是胡光达新近看中的那个女人。
我又问她,知道今天星期几吗?
她还以为是昨天。当她得知,已经第二天了,自己也吃惊得呆住了。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问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她也不知道。说起来的时候,她又有些激动了。我连忙安慰了两句,她才又克制下来。
我让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关系。可是她还是有些茫然。便提醒她,就从昨天怎么接触到胡光达开始。
她有点儿迟钝地点点头,开始回想起来。
昨天上午,她正要向往常一样去上班,刚开门,却见胡光达走了进来。因为胡光达有几天没来这里了,她其实还挺高兴的。胡光达是有名的太子爷,出手一向大方,跟他在一起,只要别做太子妃的白日梦,实实在在地捞点儿好处,那还是稳赚不赔的。
她才刚跟了他就有了这幢别墅。再多撑一段时间,一世无忧也不是多难的事。
女人说,她知道胡光达一向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就是眼下,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跟这种人怎么能讲感情。
我在心里暗暗咋舌。这到底算胡光达玩了女人,还是女人玩了胡光达呢?
胡光达进屋里后,便和女人迫不及待地亲热起来。正要上楼,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一看那个号码就变了脸色,还骂了一声搞什么鬼?我问他怎么了,他又叫我别多话。” “那我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就随他去了。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明明不想接,但是又接了。”
“应该是个女人。”她说,“我听到了一点儿声音,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但听得出来对方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