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着说,除了二苏,还有谁比较牛?”
既然二苏现在见不着,唐奕又问起了别人。
苏仙和他弟弟苏辙再怎么妖孽,也才不过刚刚十岁出头儿,只能说是潜力惊人,远没到学问大成的地步。
刚刚丁源也说了,二苏虽然厉害,但却不是书院第一,有比他们更生猛的角色。
宋楷用下巴一指,“那边那个,叫张载,张子厚。”
“不提他。”唐奕示意宋为庸换一个。
奶奶的,一早上都琢磨着抢了人家的句子,现在还提他作甚?
“那.....看见那边的两个了吗?”
唐奕点头。
离他们不远,坐着两人,一个续着短须,看上去得有三十多了;另一个看着则比唐奕等人还要小上几岁。
“大的叫曾巩,小的叫曾布,为异母兄弟。他们边上那个叫郑獬,现在风头最盛的除了二苏,就属他们三个了。”
唐奕瞪圆了眼睛,“曾巩!?欧阳公的弟子怎么跑咱们这来了!?”
宋楷一挑眉,“这你都知道?”
“他们确实是欧阳永步的弟子,但你使辽刚走没几天,官家就把欧阳公调回京了。后来杜师父身体欠佳,范师父就把欧阳公叫来代讲。欧阳公本来也愿意来观澜授业,就任了个客讲,每逢沐休年节得空之时,就来书院讲上两天。”
“曾巩本来在太学里听讲的,但后来欧阳公说观澜比太学强,曾巩就过来了。今年出了正月,曾布也来了。”
唐奕盯着曾家兄弟两人眼睛直冒光,尤其是曾巩。
奶奶的!这么算来,唐宋八大家之中的宋六家,观澜聚了苏洵、苏轼、苏辙、曾巩,加欧阳修.....五个!
五个啊!就问一句——
还、有、谁!?
宋楷不知道唐奕心里都美出了花,继续道:“那边坐在一块儿的两兄弟.....”
“嗯。”
“是张载的两个侄子,程颢、程颐。”
噗!
唐奕一口稀粥喷出来,神情一肃。
“他们怎么来的?谁收的!?”
大伙儿一怔,“怎地?认识?”
“屁!”唐奕猛淬一口。“要我在,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进来!”
宋楷笑了。
“果然是兄弟,那就是两个“神棍”!”
“神棍?”丁源戏虐道,“我看人家是想当圣人!”
“大郎还不知道,这两位别看跟咱们一般年纪,已经有信徒喽!平时没事儿就在学舍开讲授业,讲《易》那叫一个精彩!”
唐奕板着脸不说话。
废话,这二位爷宣扬的那一套“存天理,灭人欲”的东西,本来就是教大伙儿怎么当圣人的。
......
理学,
是唐奕来到这个时代,说什么也避不开的一个梦魇。
谁让这是一个思想爆炸,学说林立,有点本事就想开宗立派,立地成圣的年代呢?
而理学,到时候会是其中翘楚,即使是在后世也很难评好其好坏。
程朱理学的出发点可能是好的,以儒家为本,扬弃道家、玄学、道教,甚至佛家的一些思想,形成一个新的学说。最初的“存天理,去人欲”也非后世那般变态扭曲。
但问题是,理学太容易被利用,太容易被扭曲。
经过南宋的趋于成熟,明代的思想大成,等传至清朝,已经变成了封建统治的急先锋,束缚华夏文明进程的大毒瘤!
之后近千年,华夏这个民族被理学绑住了手脚,束缚住了心智。到了清朝,统治者以其愚民愚国,把华夏都弄成什么样儿了?
当初鼓动范仲淹辞官办学时,唐奕就和尹洙说过关于儒学的问题,其中影射的就是理学。那时候,他都想过把理学直接灭了。
.....
说心里话,唐奕对程氏兄弟并没有偏见。但他们那套对之后华夏影响最深远的儒家学说出现在观澜书院,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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