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这一 边李梵音才将将将裘彩撷哄入睡了之后,倒是吹灭了灯光在她屋内独自坐了一会儿。他发现西边的窗户大开,想着昨日里来的时候屋子里也叫月光照得清亮一片,他挪了几步替床上的人微微挡住了几分。
而另一 头的范驶追着人影几乎跑到了宫门口,起先他看那人的动作好似会一些轻功但是功夫底子绝对一般。没想到飞出阚明殿之后连个人影都追不到,倒是起先还有些那人随身的粉末留下可以追踪,后来却是什么踪迹都寻不着了。
他当下立刻调 转回头去阚明殿查看李梵音的情况,于前不同的是如今正殿中一片漆黑,他飞身欺近屋前确定了里头已经人去楼空之后,他再度离去。
而此刻在裘彩撷屋内的李梵音头一次就着西边窗户透过的月光而看到了那分明映在窗户上的人影。难怪裘彩撷会说她看到他在夜间会客,恐怕夜起时候便能一眼发现了端倪去。
他再瞧了瞧床上人儿不甚踏实的睡相,替她抚平了眉心那点与年纪不符的褶皱后,离去了。
范驶眼见得今日“事儿”应是成不了且天色也不容许他再多做耽搁,干脆一咬牙暂且放下了弄李梵音的心思,趁着今日没有执勤换了一身衫取了出宫的腰牌往宁王府奔去。
到了王府门口这会儿天色还是半明半暗的时分,小巷子里只有一个倒夜箱的小厮挑着两个半人高的木桶经过。范驶也算得上谨慎,在确认了那小厮离去后方从宁王府的侧门入内。
柯献此番正在书房等候,自他给范驶下了命令之后这种焦灼的心态难得地使他闲不下来只能在书房来回走动。
他花了好些气力处理掉了李梵音的旧部,连带着那位老管家也一并给了钱打发出去了,是以范驶一进入王府他的眼线便急忙向他回禀了此事。柯献心下一定,半是装腔作势地倚靠在案几后的圈椅上挑了本书随手翻看着。
范驶入内的时候见柯献沉着的模样心下不由敬佩于他成大事的风范,同时也因着主子对他的重视而感动。
“主子。”他跪倒在地。
“起来,”柯献观察他的表情,称声道,“事情妥了吗?”
范驶闻言舔了舔嘴唇,忙解下他一直紧紧绑在身后的黑色包裹,当那仿若骨灰盒一样的物什从里头被取出来了时候,柯献骤然从圈椅上起身大踏步向范驶面前走去。
“末将亲手从世子处取来的,检查过和主子图上的一模一样。”
柯献听完越发急迫了,取过东西摆稳在案几上便打开了黑色的盒盖,一条威严的盘龙静静地卧在里头,鉴于眼下尚有范驶在场他不好直接取出来以免遭人惦记。
不过虎符在他手中多年,是真是假他一眼便有了个大概。他装妥了手里的物什,先是对范驶大大地嘉奖了一番,后又赏赐下好些金银美人,说起来倒是待他不薄了。
范驶心下有自己的计量,这会儿宁王的话只叫他松了一口气,那些个今日未成的小心思复又冒了出来。
“主子,不知道世子那边您是怎么安排的?毕竟现下东西都到手了。”
柯献愣了一下,“是他托你来问的?”
范驶自然不能说是自己个儿对李梵音起了心思自作主张的下场,这人虽说不是宁王的亲儿子到底是顶着这名义生活了十八年。说得好了恐怕主子暗地里便将人赏赐给他,说得坏了唯恐主子觉得他人心不足,竟是对个名义上的主子都起了心思。
是以这事儿他不敢自认了,只得就着柯献的话点了点。
柯献心下冷笑,那厮自然是当做完成了这个任务便能从宫中出来,可惜了,他是势必要死在那里的。
皇族中人啊,必然是死得其所……
“罢了,如今不是接他出宫的好时机。”
范驶沉了沉性子,又问道,“主子,是想叫世子活还是……末将潜伏于宫中,未免这事儿东窗事发连累到主子,不如末将这就……”
柯献罢了罢手,也当是叫他歇了心思。李梵音虽然该死,却还是要死在恰当的时候,如今东西到手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天家若是敢借此事对本王发难可不就正中了本王下怀,怕只怕那只老弱病猫如今只会打欲盖弥彰的把戏,东西丢了都只敢暗地里差遣裘礼烨去寻呢。”
“末将明白。”
范驶心里急切得想得到李梵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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