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看不出他 是这样的人呢。幸亏那芝兰玉树的世子爷不是他的亲生子,否则若是连他一起诛杀了我可是会很心疼的。”
边上卖 花的小姑娘参合了一脚。
“去去去,如 今那可是太子殿下了你心疼个什么?听说那太子要亲征也不知消息真不真。”
“哎,城门楼那檄文还同时征兵呢,一个月一两二钱银子得了荣誉还能做大官,我已经揭了,杀猪的你去不去?”
“去!孤家寡人一个,老子怕什么!这就卷包袱同那太子打仗去。”
后头那些个沿街叫卖的小贩又说了好些话,期间裘礼烨也不打扰叫裘彩撷竖着耳朵听了个真切,来龙去脉这些人说得很清楚。大抵是宁王进京之前便在宛城屯兵,后在东郊围场败走之后便顺势往南,如今是围了城自立为王向京城宣战了。
倒是听这些人说李梵音打算亲征的时候裘彩撷犹觉得十分恍惚,且不说得不得,天家又如何会允许叫李梵音犯险?分明在收到埋伏暗杀的时候天家宁可舍弃了五公主也要保全住李梵音,且在朝堂之上更是大张旗鼓地立为太子。他带病之体前线辛苦的损耗自然不必说,若是有个好歹国家岂非失去了未来储君?
裘彩撷这才转回注意力,相信裘礼烨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干脆直接问道:“阿爹,下头那些人说的可是真的?”
“若是那些关于宁王、天家和朝堂的猜测,你大抵听过便罢。大业不已言论获罪,说说而已倒是无伤大雅。”裘礼烨接着道,“只是你问的是你关心的那一位,则下头的人已然说了,出征的事情都贴在讨缴的檄文里头,自然做不得假。”
“可是,天家如何会同意?再者说李梵音尚未及冠,如此重要的战事如何能托付在他身上?”裘彩撷也是找急忙慌说出了伤人的话,得亏李梵音不在场否则定然又有一顿板子吃。
“阿彩,你不要低估了天家作为一个父亲对子女的拳拳心意。”裘礼烨显然不满裘彩撷看事的角度,他起身将背后打开的窗户合上,这才又说道,“如今李梵音得了圣旨在众人眼中算是轻而易举得了太子之位,且不论朝堂上的大臣如何看待,更不论街下头不明所以议论的百姓了。”
“诚然李梵音在面对宁王问题的处理上颇有建树,但到底能不能坐稳那个位置需要更多的荣誉加身。李梵音自己都明白这个道理,是以此番出征算得上主动请缨,至于那天家……在那样的氛围中对子女最好的不过是给予出人头地的机会。好比如今,我和你阿娘都认为让你跟随你舅舅历练是最好不过。”
裘彩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担忧是另一回事。凡事皆有风险,奈何这风险落在了李梵音身上。
“是以当真是他主动要求阿爹请旨将我带回府里的?”
裘礼烨瞧着她的眼神当即深邃了许多,“阿彩,这事儿很重要吗?你不愿回府?”
裘彩撷被他问得心虚,不答反问道:“莫非我就该习惯不断地被人安排不成?”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没有说话,仿似能从对方这一双同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睛里瞧出些内容一般。事实上两人的性格一般模样,自然能够洞悉对方的心态,如此抗争着对视无非是僵持不下多耗费些时间罢了。
“阿彩!”裘礼烨叹气般地喊了一声,“此处也无旁人,这事儿合该你阿娘同你说,只是若是那般你这厮定然将你娘蒙过去。如今你也就老老实实地同我说一句,那李梵音你如何看?”
这话可算是将裘彩撷臊红了脸,尽管这话阿娘问出来她定然会找个理由推脱了去,可是换做阿爹来问一点儿都不合适!这厮哪里看起来是可以倾诉小女儿心事的模样了?
她思来想去觉得阿爹和李梵音本就不合,干脆装傻算了。“还能怎么看?不是和爹一样拿眼睛看咯。”
“哼!”
裘礼烨算是被她气笑了,“那李梵音若是当真在你及笄时候上门求娶,依着你目前这个态度我可是绝对会一口拒绝不给那厮留一点儿面子的。阿彩你当真不考虑考虑和我说实话?”
裘彩撷不接受他的威胁,当即小眼一横得意道:“他难道不会像之前一样先求取天家的圣旨吗?这般阿爹也是无可奈何的!”
她心说你拿这点就想拿捏我简直是过于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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