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体被一提 干脆连后背都依不到土墙了,这会儿面前的虬髯男子好似想到什么一般将裘彩撷抓着往屋子里走,许是害怕被后面找过来的人惊扰,他选择了方才裘彩撷藏身的门背后,几乎是一入内立刻便将她压在墙角。
扯着她 身上的衣裳,而像个鸡崽子似的裘彩撷根本就没有抵抗的余地。秀才遇上兵尚有计谋可以用,但秀才遇上这土匪简直就是力量的比拼,而耳边沉重的呼吸声告诉裘彩撷此番大抵要完了。
她的大脑警铃 大作逼迫着她此刻务必要说点什么否则一切都晚了。
“咳,你们最主要还是为了求财对不对?”裘彩撷强迫自己不去看如今狼狈的境况,“你带我去集市,我在钱庄里存了一大笔银子足够你离开这个地方过上富人的生活。”
“但是前提是你不能将这笔钱同大家平分了,方才那里看着少说二十多人吧,一人利大、多人利薄,若是叫别人知道了恐怕你无非得了一碗粥一个菜罢了。”
那人尚在扯着自己的衣裳,裘彩撷暗地里同他较劲,突然揽住了他的脖子柔声道:“我不喜欢这里,若是你能带我去集市上,不单单银子是你的、我也是你的。反正我又打不过你,如今手伤了也逃不掉。”
那人见裘彩撷突然软化的态度少不得心存怀疑,不过倒是真真实实被她那句“一人利大、多人利薄”给打动了,曾经是良民的他们自然没想过真真落草为寇,不过是实在无生计、无吃食才会走上这条路。
如今人也杀了,货也截了。若是能因此赚上一笔谁还想继续过这样的日子?尤其面前这个女子是确确实实的娇柔美丽,虽说瞧着眼睛精明一副凌厉模样,不过依着目前情况她根本没有能力逃出自己的掌心。
虬髯男子终于开口:“你说的一大笔银子,是多少?”
裘彩撷闻言立刻用完好的左腕子从衣裳暗袋里去处一张票据来递给男子,男子虽然不识字但是平常时候数字还是瞧得动的,眼见得个“万”字跃然上头,可“万”字前头还有好长一串便知道这个数字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
实则裘彩撷给他的是票号对内转账的票子,上头是买粮时候一式两份开给买方这手自己留下的。无非是做个记录对账时候用,信息都没有填写完整自然是不能从票号里兑出银子来的。
她便是笃定了这厮瞧不出两者的区别来,眼巴巴地瞧着,“如今我将这票子赠予你,只求你带我出这林子到集市上去,若是你算个有心人便明媒正娶将我娶回去。想来你也不吃亏,毕竟这么大一笔钱银归了你,若真要当傻瓜同那些个人平分了我也无话可说。”
虬髯男子当真是叫这一大笔银子砸昏了脑袋,瞧着裘彩撷越发顺眼了起来。又想到在“村庄”上他算不得首领更是说不上话,这笔银子和女子带回去的话估计当真只能分得一粥一菜,而这姑娘恐怕连根毛都摸不着。
很快他便做好了决定,敞开的衣襟一裹复又将衣袖、裤管摞得老高,粗粝的声音带着威胁的语气道:“我带你走小路出去,你最好不要耍花样,不然我弄死你自己去兑银子。”
裘彩撷忙不迭地点头称是,悄悄将受伤的右手背在身后满脸乖顺的模样。她瞧见男子这副模样心知往后的路恐怕不好走,等到实际遇到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竟是要趟着一大个泥潭子过去。
男子身材高大尚且没过小腿,到她这儿则是半个身子陷在里头。裘彩撷没啃气默默跟着走,她可不想引起男子的注意,更何况她如今对这厮心有余悸连他的触碰都叫自己觉得恶心。经此对比,裘彩撷反倒是越发怀念起林凡来了,至少他尚算斯文有礼不叫人厌恶。
两人走得不快,可那男子心里着急一直粗鲁地催着裘彩撷,有时候尚且要捞一把她的胳膊将人带得一个趔趄。裘彩撷长那么大只遇到过国子监那些人或者是商场人那些人,均没有这般粗鲁难看的,一时间被折腾得苦不堪言。
幸而是避开了其他搜查的人到了大路上,牛马车的痕迹明显,显然沿着路继续往前走是可以到达热闹地儿的。裘彩撷此番已经不动声色落后了男子一些,心底盘算着如何才能利用这地形将人甩开,但她心底又是着急落在后头的刘管事他们是否能平安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