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她绝代的光华。刘裕一怔,定睛瞧着她。
“你说的一点不错。母亲……的确比我更平和。”她眸光中有一丝黯然,也有一丝感叹,却并不更多的表露什么。
没错,她说的母亲,而不是母后,也不是母妃。
刘裕道:“原来如此。”
两个人不再继续讨论字帖,转而将她写好的字晒在窗下。这一头刚刚晒好,那一头便有人进门。
进门的是朱瑾。
朱瑾仍穿着鹅黄的襦裙,看上去年轻娇嫩。本就是十八九岁的姑娘,当然比花儿还鲜嫩。可她脸上却没有往日温和的笑容,而是急切道:“公主,皇上急召。”
她一怔,不解,“皇上知道我在安胎,急召我做什么?”
这一回生孩子,虽然用着皇宫里的太医,虽然用的时候,还曾跟皇帝说过她要生孩子的事情。但真到了小公子早产下来,她却又捎了消息进宫,告诉皇帝她并没生产,距离生产还早的很。
不过是不希望出了纰漏,所以连皇帝也瞒了。傻子皇帝待她素来不错,她却不敢将真心交付。
所以,此刻就有些不好办了。皇帝急召,总不能说已经生了,正在坐月子?那样子算是欺君罔上,还是算功亏一篑?而且,大家都知道早产儿病症多,好好将养许久,也未见得能长成正常的样子。
不足月的孩子多多少少总有些发育不完全。她隐瞒着消息,只是希望等小公子长得差不多,再告知天下人。
为的,也是孩子的健康。
这么想着,她站定在原处,没了言语。
刘裕道:“索性辞了皇帝,好好在家安胎就是,何必去宫里。”
朱瑾也点头附和,“就是,本来身子就虚弱,再去宫里折腾一下,不知道要成了什么样子。皇帝待您素来都是极好的,也不差这么一会儿。”
话虽这样说,但看朱瑾的神色却不像是那么回事儿。真是一句话的事儿,只恐怕朱瑾先前就拿话堵住了传信人的口,何必再进门来惊动她?
两个人都在劝慰她,锦公主眸光微微闪烁,瞧着窗外景色,淡淡道:“不行,去看看吧。”
刘裕急了,“不可。你身体弱,要是进宫遇着什么不好的事儿,染了病,遭了风。可怎么办?”
他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剑眉星目紧紧蹙起,没有半分作假的意思,有的只是深深的忧心。她瞧着他的眉眼,勾唇一笑,“能染什么病?只需打起精神骗骗大家就是。”她微微停顿,眸光中凝起说不出的深意,“只怕……大家都想要看看我呢。”
这般深居简出可不是她的风格,既然没生孩子,怎么这许久都不曾见她露面?
她不是不知道大家心中的猜测,当然要去破除这猜测。
当下,也不再跟几人重复解释,只是淡淡道:“梳妆吧。”
月子期间,她从未梳妆打扮,一直是个产妇的样子。但今日却不同,必须要盛装出现。也好教有心人断了不该有的心思。
冬雪几个丫鬟忙进门,沐浴熏香,绾发描眉,一个都不能少。足足忙活了一个时辰,总算是打扮妥当。
衣裳是簇新的百蝶穿花桃红襦裙,簪花是一水儿的红宝点翠,腰间悬着玲珑璎珞,足下踩着明珠绣鞋。眉如远山,眼如春水,腮若染霞,肤若凝脂,唇上是温柔的笑意。
就这么一看,艳光潋滟,可亲可敬,直逼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