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面色一冷,“姓谢的,不管她在哪里,不管她在做什么,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你都没有资格知道她的一切。她是我的妻,是我刘裕的结发妻子,生同卺,死同穴,不劳驾你操心。”
谢琰一怔,那银色的面具好似忽然就寒凉起来。
半晌,他没有开口。
刘裕道:“锦儿不会与你决战的,今日一战,我代她前来。生死一搏,与战书一致。”
一切都不会改变,唯一改变的只是换了一个人而已。
若是不换人,还有些前情旧景,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而今换人,却登时显示出生死明确来。
谢琰目光一闪,身旁的心腹已然开口,“将军,刘裕惯会使诈,今日冒名前来应战,也是一场阴谋。咱们既然按照战书来应战,如今战将未至,停战便是。谁人与他打呢?”
谢琰抬起手,制止了下属的话。
刘裕按住佩剑,倒是怕了他果然要摆出战书,说不应战的话。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决不能放任谢琰离开。赵林和刘浩轩都明白他的意思,当下渐渐拉开了距离。
谢琰冷笑一声,瞧着刘裕威风凛凛的模样,道:“刘裕,我既应战,便不管战将是谁,都会与之生死一搏。谢家自太祖皇帝开始,便征战四方,还从来没听说过临阵退缩之人。我,当然不会为谢家蒙羞。”
刘裕一冷,“你谢家乃为世族大家又如何,还不是被我如蝼蚁一般捏死。少说废话,既然要打,就少摆出高高在上的派头。我刘裕的确不是世族大家,却也是江湖中豪杰枭雄。拿命来吧。”
一语毕,他倏地蹬住马镫,窜上了战马脊背,刷的一声抽出腰间宝剑,一跃而起,杀将过去。
赵林和刘浩轩慌忙退后,站在外围警戒,预防谢琰的下属偷袭。
谢琰猛地退后一步,双掌如刀,挡了刘裕一剑。刘裕一震,侧身避开,长剑再次出击,却碰上了谢琰的剑。
两把长剑出鞘,日光下泛起雪亮的光,将两个人的脸都映出光影。
谢琰穿着雪白的战甲,拿着雪亮的佩剑,戴着雪白的面具,看上去竟有些出尘脱世之感。
而刘裕,一身的墨色战甲,墨色的头盔,墨色的宝剑,墨色的战靴,邪佞如同墨色的神祇。
两个人冷冷对视一眼,手中长剑挽起剑花,再次缠斗在一起。
几个下属都退到了外围,生怕自己的主将被人偷袭。谢琰和刘裕没有分出胜负之前,他们自然也不能打起来。
眼看着二人在战车上大战十数回合,复又跳下战车,在空地上杀了起来。赵林偷偷给刘浩轩使个眼色,后者面色一沉,悄然退了下去。
三千人马还在外围,正渐渐围拢。此时谢琰和刘裕打起来,所有人都在关注二人的战况,想要偷袭包抄正是最好的时候。
刘浩轩显然是去安排了。
赵林等在决战的二人之后,脸上浮起一丝轻快的笑意。
葫芦谷,林中山道。
山道上荆棘满地,残枝落叶到处都是,新鲜开出来的路线不算窄,可惜因为是新鲜的路途,过路的人又多,竟是泥泞不堪。
沐倾城穿着一身劲装,并没有穿任何的防护铠甲。辛夷、阿若、阿初、月姬跟在她身旁。几个人并没带什么人马,最多也就是十来人。
全部加在一起,也顶多二十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