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差,我看你的家风不坏,仆人谦和有礼,可见你这主人当的还算合格。”
“哈哈,能得国华兄一语夸赞,真是叫小弟高兴死了。”
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不过彼此交心,还真的算是无话不谈了。
当下携手同行,从朱红大门直入,在庭院里走了几步,绕过照壁,有两扇木门放在中央,也是漆成朱红色,这便是当时官府和大户品官之家才有的仪门。
张守仁自是安然踏过,但几个内卫要一起经过的时候,朱府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却看不过眼,沉声道:“太子少保过得,你们怎么也这么没规矩!”[
张守仁一征,也是有点不快,当下答道:“他们是我的近卫,最少也是个百户的前程,走这扇门,怕也够格了。”
“既然如此,老朽便不多话了,得罪了。”
张守仁这么一说,这个老者才不多说,点了点头,退向一边。
这会子张守仁也看出来,这是个乡下冬烘似的老人家,有点愚到不通权变的地步,身上穿着的还是从九品的绿袍官服,有几处地方破烂了,打的补丁,十分显眼。
“将军,迎客之责下官已经尽到,这就告退了。”
等到了内宅门前,这老者便是拱手告辞,等朱恩赏点头允准后,又向张守仁执礼甚恭的行了一礼,再又对着众卫士一揖,弄的几个内卫老大不好意思,连忙还礼。
“朱兄,这位宝贝大爷,你哪儿弄来的?”
朱恩赏也是苦笑,摊手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亲王府有多少承奉官有定制,郡王府亦是,镇国将军府也有啊。这位九品教授,是中了举人分发至本府,国初的规矩是派这些教授来教宗室子弟读书明礼学规矩的……现在哪还有这种事?他在这里,我又撵不得,偏人又不大通达,墨守成规,唉呀,反正弄的我大为头疼。”
张守仁不料想他倒了这么一大通苦水,当下却毫无同情之意,只是哈哈大笑,弄的朱恩赏十分无趣,只得叫人开了内宅门,直接进来。
内宅同外间又是不同的感觉,外院要有正经的大门二门照壁大堂,规制是死的,三间五架,五间七架,飞檐拱斗的形式也是千篇一律,倒是内宅地方,修饰不同,足见主人心中丘壑之不同。
朱府内宅,曲径流觞,进门便是一片假山,从假山一侧绕道而行,俱是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径旁便是一条小河,修饰的十分平整,自河边一路行走,两岸都是山石修竹,建筑很少,而特别有野趣之感。
张守仁自浮山杀海盗至如今,弦是一直绷的紧紧的,几乎是没有任何时间弄这些东西,此时行走于其中,和朱恩赏开开玩笑,无形之中,身上的杀伐之气也是淡了许多。
从小径中一路走出,大约三四百步后,地形霍然开朗,是一片草坪,虽然草是淡黄,但想来在春夏之时,一片碧绿,一定令人心旷神怡,草坪尽头,则是一片歇山式房顶的建筑,四五间房联成一片,房顶上空,犹有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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