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是头发花白的老者,但在此时,这个巡抚军门也是自有自己的威严气度。
“标下见过军门大人,祝标下甲胃在身,不能全礼。”
孙良栋终于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他只是对刘景曜抱了抱拳,躬身一揖。说是揖,但也只是把头微微一低,做了那么一个作揖的样子罢了。
“孙参将请免礼。”
刘景曜素来就不喜欢孙良栋,张守仁的这个部下,太阴狠,手太黑,在这人身上,看到太多负面的东西。若不是孙良栋立功很大,对张守仁的忠诚也没有话说,刘景曜倒是一直想劝劝张守仁,对这个孙某人不要太栽培了,适当压一下的好。
此时他对孙良栋自是更加不假辞色,沉声道:“汝等要造反么?”
“军门说笑了。”[
“那么,为何带兵围住本抚驻节之处?汝等不知道国法无情?本抚手中有御赐的王令旗牌,只要汝等不反,本抚可以请旗牌,立斩你这个参将!”
在这样暴风骤雨般的犀利言词下,孙良栋也是有点吃惊。倒是想不到,一直温吞水似的,当年被丘磊欺负时也是大伙在大人的带领下赶来救场才保住兵宪的位子,后来又是大人设法拱上的巡抚位子,一直给人的印象就是无用的老好人,机缘凑巧才到现在这个位子上,在这个时候,刘景曜倒是真的象一个巡抚军门了。
“回军门。”孙良栋收起那种惫懒的笑容,正色答道:“这些秀才,还有一些躲在巡抚衙门的官吏,商人,都是曾经造谣生事或是参与罢市,请愿者,这其中,不乏奸细,当一并擒拿逮捕,好生审问才是。”
“胡闹。”刘景曜挥手道:“你们不懂,生员岂是你们武夫能审得的?要弄得天下人为之侧目么?我只和你们的征虏将军说话,叫他来见我。”
“大人此时尚且不在城内,等他进城来,标下会请他过来的。”
“那么,你们先退下。”
“回军门,这,办不到。”
“什么?”
“军门要处死标下,这没话说,标下会把责任和差事交给标下的副手。但叫标下活着的时候放弃自己的职责,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刘景曜倒是没有想到,孙良栋能说出这样掷地有声的话出来。他一时也是无可奈何,手亦气的抖起来。
“军门,既然这样,我等不如在花厅置酒,边饮边等张国华进城来,如何?”
此时陈兵备倒是镇定下来,事情无可再坏,不论是国事还是家事已经是一团糟糕,他反是恢复了温文儒雅,镇定如常的士大夫的风范,叫得在外的这些浮山军人们倒是有几分佩服。
这个穿着红袍的文官,果然是有几分胆气,象一个读书人的样子。
“也罢。”
刘景曜冷然点头,答说道:“我要看看国华他究竟变成什么模样了,本抚院就在这里等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