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整个节堂,都是寂静无声,等着张守仁发话。
“李青山只是一个过河的卒子,他身后还有人。”张守仁神色淡然,语气却是十公冷峻:“咱们从浮山出来,一路赶赴湖广,有心人看在眼里,自然也谋算在心中。浮山盐利,今年可达二百万,明年当在三百万以上,在去年,才是一百二十万。多出来的这些,是抢的半个青州和整个的济南、东昌两府的地盘才得来的利益。我们多了,人家就少了,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啊。为了一二百万两的银子,这些人杀人放火祸乱大半个山东,也是不在话下。”
“大人是说盐商?”
“嗯,此事两淮盐商肯定是唱主角,出粮出饷,免不了的。”
“大人推断的十分有理。如果盐商掺合在里头,李青山的实力就不可小视了。”
“还不止如此!”张守仁继续道:“对方算计我们,同时还是替刘泽清谋图山东镇的地盘。和济南府相比,兖州虽富,也是差的远了。得到济南,东昌,加上兖州,还有两淮盐利,漕运,刘泽清才算是一方豪强。所以这一次,李青山先动,刘泽清后起,两边加起来的力量,全盘发动,这才够资格和我登州镇掰一掰手腕!”
“对方还算计我们走了七千精锐,力量大损!”
“大人不在家,没有主心骨,李青山在前,刘某在后,扫荡几府,然后李青山招安,刘泽清的总镇和地盘就都到手了!”
“好算计!”
众人七嘴八舌,居然也是把这件事勾勒的八9不离十。
“大人!”
张世福霍然站起,怒声道:“我等已经歇息了几天,体能也是有所恢复。况且将士们听说后方出事,必定不能安然在此,我看,就直接从此地返回山东吧。”[
“倒不必着急。”
张守仁摇头道:“一则,这边还要做个样子,刚至便走,成何体统?闹的杨嗣昌生出嫌隙来就不好了。二来,他们现在才发动,也是看准我们才走,从发动到真正有威胁,以他们的速度,最少得三个月。我们现在急着回去,又有大胜余威,反而把一些人吓住了,蛇不敢出洞,还怎么打?是以,在此过年的计划不必变,我们也要等朝廷的消息……”
话音犹未落,外面又是有几骑赶至,都是后背插小旗,头顶毡帽,腰佩令牌的旗牌官的打扮,也是速度极快,急如星火的模样。
“唔,看来最近后方很热闹么……”
登州镇这一次出来,沿途也是在建驿传,不过并不算完善,后方消息当然也是每天都有,从陈子龙的试验田再到新军练兵的进程等等,皆有塘报一直源源不断的过来。
但象眼前这样,背有小旗的加快急使,沿途行军到现在,今天一天之内倒是来了两个。
“又是天字级!”
张世强是管理中军的参将,这些旗牌官他十分熟悉,对流程也是十分娴熟,一看到新来者的模样,他的脸色就是一变,立刻就是匆忙而出。
“出了什么事?是莱芜还是东昌遇袭了?”
出于思维的惯性,张世强出去之后,劈头就问。他的模样有点焦急,语气也比较不耐烦,情绪是有点不大稳当。
这也难怪,山东是后方,是家乡所在,也是根基,万一出事,在湖广打出再大的战功来也是抵不过。
“什么?”
为首的旗牌官是个什长,身上佩带着什长的标识,此时是一脸的喜色,完全可以说是满面春风,听到张世强的话,这个旗牌什长反而一征,诧异道:“我是打东昌府过境,没见着什么贼兵袭城啊?”
“唔,你是没往南头走……好吧,是天字急报吧,有什么要事发生?”
“是要紧事,也是大喜事!”
这个旗牌官还有点卖关子的模样,张世强面色一变,喝道:“赶紧说,大人也在里头,正在军议,你想死么!”
“不敢,不敢!”什长吓了一跳,但还是咧大嘴巴,高兴的道:“参将,赶紧进去吧,进去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是不是夫人?”
“是夫人,是夫人给大人生了个大胖小子,上称称过,俺在一边亲眼看到的,六斤七两!”
“哈哈,这太好了太好了,简直是太好了!”
张世强一蹦老高,张守仁一手带出来的,又是个大高头,一蹦之下盔顶撞着了房梁,撞的他哎呦一声摔倒下来,自从当了军官以来,张世强怕是头一回这么失态!
但就这个消息来说,这样的狂喜模样,才能宣泄出张世强狂喜心情之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