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处办事很得力,襄阳城中现在汇集了大批的文官武将,宅邸被租用了很多,中军找的这宅子是一个告老京官所居,这几天这个京官带着家人女眷避让到城外的别墅去了,借了这座十几进院落带后花园的大宅出来,事先言明,不需张守仁花费一金,只是临走的时候,需要大将军留下墨宝一幅。若看搜索,www>
“他也不怕我的字见不得人。”
张守仁安顿下来,内卫开始在内宅和外围布控,李灼然自行布置,也不需要请示,内卫做这样的事是驾轻就熟,根本没有什么要请示的地方。
特务和中军处开始建立通信网络渠道,布置人手随时听用,营务处的随行秘书们随行进来,在外堂侍立等候,一有命令,便入内听命行事。
各部门各有职掌,雷厉风行,条例和公文往还式的管理对军人来说并无什么不适,反正军人应该适应这些精细化的管理。[
至于叫大明文官接受这样的管理方法,还不如叫他们去死。
在退职文官的书房坐下,一道绸幔将内外隔开,外间是两排圈椅对列,中间条几,放茶碗以备客用,内间则是书架,陈列极满,张守仁略翻几本,都是一些经义笔记之类的东西,十分艰涩,令他望之而不喜。
倒是东面墙边的多宝搁架上颇有几件珍品,周商鼎器和秦当汉瓦,唐宋瓷彩应有尽有,不乏精品,可令人解闷消乏。
这个时代,除了人力的享受是无节制的之外,士大夫的娱乐大约也就是饮酒吟诗作对,或是于书房中把玩古董了。
张守仁无心考察这个致仕京官的品位,叫人摆开笔墨写了条幅之后,就算完了差事,然后他随口吩咐道:“一会等贺人龙来了再摆饭!”
“大人为何对这副将青眼有加?”
要说现在张守仁麾下的将领眼界都是开了,进过京城,打过东虏,和督师辅臣当年都较过劲,一个副将,在百姓心里还算个官,在他们眼中,也真的和普通的路人没有什么分别了。
现在浮山的将领,参将以上,最少都能升任副将一级,甚至尤有过之,一个直领才两千人的副将,还真的不大被放在心上。
“此事我自有主张。”
张守仁摆了摆手,不加解释,张世强和王云峰等人便悄然退下,自去忙自己的公务。而张守仁自己摊开桌上信纸,悬腕提笔,笔走龙蛇的开始写起信来。
他的毛笔字原本不甚看得,大明似乎是在嘉靖年间始有武举,允许世袭卫所武官之外的有志之士加入到军伍中来,并且可以有军官的身份为起点。
那个时候北方有河套之乱,南边有倭寇为患,士大夫也知道旧有一套维持不下去,再不进行军制改革有危及自身的危险,所以先开武举,后在地方上开设武学,不过这武举也好,武学也罢,后人都不知道其有何用处,武学讲授的不是兵书兵法,更无关现实的军伍之事,而是叫老粗军汉们去学习儒学经典,而且规定每一段时间授课只授二百字……
张守仁的文学素养,在武官中已经算是高绝了!
自他身体力行,在浮山军中提倡识字之后,几年功夫下来,每个哨官以上最少都识得两三千字,背得百来首诗词,最要紧的是看过十本八本兵书了。
就是他自己,一笔字也写的中规中矩,字大饱满,是当时公函往来最正经不过的馆阁体。
今日提笔用墨,一字字下去,却是十分用心,显然受信之人不便叫人代笔,而且就算自己书写,也得毕恭毕敬才行。
私信写完,盖上私信用的印信,再召中军处的人来,交代下去,虽然临近黄昏,但还是交代人将书信连夜送了出去,信封上写好日期落款,限定时日送至,而沿途并没有浮山自己的驿传,要仰赖官府的急递铺和驿站,所以送信人不敢怠慢,出城之前买了十几张大饼,卷了猪头肉风卷残云般的大吃一通,剩下的装好,然后精神抖擞的趁着月色赶路去了。
……
……[
七日之后,风尘仆仆的信差赶到了凤阳城下。
这座城池是在朱元璋为帝时下令修筑的,前后用时超过十年,用工超过百万,当时号称中都,野心勃勃的朱元璋嫌金陵地势低洼,而且在此定都的多为偏安小朝廷,意头不美,所以老皇帝一心想着要迁都。
不过朱元璋一直没有考虑过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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