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
“大人,四周五六里内都哨探过了,没有敌人潜藏。”
整队的这个时间,正好够哨骑跑个来回,几十骑去了又还,都是说有看到伏兵。
“你们可看仔细了?”
“千真万确。”
“好,好的很!”张国柱狞笑一声,大声道:“不知道是哪个响马头儿疯了,几百人想挡住咱们……也可见他们在东昌是没多少人,打跑他们,进东昌府,府城有钱有娘们,发下赏来人人有份,你们可听到了,给我好好打!”
一共几千人,排列的也严密,张国柱大嗓门叫嚷,多半也都是听到了。
“大人放心,打响马俺还真不惧。”
“一会砍他十个八个!”
“咱三四千人打他三四百,这要怕了也太无用了。”
以多欺少正是通天下除浮山兵以外所有官兵的特长,一听说对面响马人少,所有曹州官兵都是振奋起精神来,摩掌擦拳,预备大干一场。
张国柱见状大喜:“好,军心可用,与我击鼓前行,将那几百蟊贼给我剿了!”
在他身边有几个军前赞画,都是刘泽清派过来的,赞画说是军职,其实是文官充任,只是刘泽清这里没有朝廷派下来的,是他自己任命的。
一个赞画颇为老成,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参将大人需小心为妙。”
“怕个屁!”在浮山参谋处的参谋都很受人尊重,因为成为参谋首先要通文墨,然后要学算学,懂测绘,会制沙盘,接下来才谈的上兵粮钱谷这些军中常见之事,至于对地形地利阵法的研究也是参谋的必修课程……在曹州镇这边,明显张国柱这样的将领觉得赞画就是一个屁,就算是刘泽清怕也只是用这些人来装点门面罢了。
把赞画狂喷一通后,张国柱便是将自己手中大刀往前一指,意气风发的传下军令,全军压上,哨骑在两翼稍稍拖后,由步兵上去试试水深水浅。
虽然军纪不修,军令不行,张国柱毕竟也是老行伍了,摆出的阵势还是有道理的。
以现在的人数,步兵就能吃下对方了,骑兵护在两翼,位置靠后将养马力,敌人溃逃时骑兵就能上前夹击追逃,扩大战果,如果敌人真有什么妖异手段,抛掉步兵护卫中军后撤,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小损失……这年头普通的营兵就是易消耗品,发把长枪就算枪兵,只有刀牌手还得下点功夫训练,手中的腰刀和盾牌也值几两银子。
如果从半空高处俯瞰的话,三千多人排成了一个横面七华里的阵势,两翼骑兵与步阵之间有一定的距离,但随时可以支援或是前冲夹击。[
在阵势刚摆好的时候,可以看到旗帜飘扬,鼓声响若雷鸣,其声震天,加上刀矛耀眼,近四千人的队伍,看起来声势十分浩大,压迫力十足。
与此同时,对面的朱王礼在听到鼓声后用千里镜望一眼,又是懒洋洋的躲了回去。
在他身边不远处的马勇失笑道:“老朱,你这样也未免太大意了罢!”
马勇是在自己的战事结束后带着一队人赶过来的,他当然不是助战,麾下骑兵也疲惫了,如果硬要赶来助战,恐怕会多有折损……再说朱王礼也完全不要别人的帮助。
突骑的战斗力远在东昌府的那些轻骑之上,这场仗要人家援手的话,朱王礼面子上都会下不来的。
“还他娘的差三四里地呢,够他们走到天黑了。”
“哈哈,老朱你真是太瞧不起人了。”
“呸,这都是高抬了他们!”
战场之上,这些浮山的将领们却是谈笑风生,而且不是以多击少,是以二百四十五骑对阵近四千人的强敌,被几个亲兵按在一边观战的黄斐觉得眼前这几人都是疯了,如果不是他们疯了的话,那就是自己疯了。
这里战场上虽然有四百多人,但近一半是辅丁,不上阵厮杀,一阵骑兵冲击时,他们在后阵看着战马和辎重。
黄斐闷头呆了半响,被太阳晒的头晕,见一群辅兵半蹲着,都是穷极无聊的模样,还有一个辅兵不停拔出蒿子嚼着吃,一脸无聊的模样,当下问道:“一会骑兵冲上去,你们留在阵后岂不危险?”
那辅兵看他一眼,淡然答道:“一看就知道你是新来的,等会儿瞧热闹吧,不要吓尿裤就好……”
黄斐闻信愤然,不再理会那些辅兵了,心里却也隐隐升起几分好奇之心,人家的轻骑他是见识过了,轻捷剽悍,战事进行时勇武无敌,骑术精湛,战后听令行事,令行禁止,而眼前这些显然是浮山的重骑,却要看看,与轻骑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