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三个插袋,其中装满了长短不一的铁箭。
普通的将士束甲,这个大汉虽未束甲,但随行一马,上面背负的显然是一身重铁甲,紧随在这大汉马身之后,一旦有警讯,随时束甲,到时策马而出,将甲胃一穿,便是冲阵厮杀的一员虎将。
另外一人,却是并没有携带长兵器,只是腰间一柄长剑悬挂,剑身较一般宝剑为长,剑柄之间,用布条缠绕着,使用起来时自是更加称手,布条之间,隐见黑红色的血迹,显这这一柄宝剑并不是当时军官束在身上用来装饰的器具有,而是实实在在的使用过的杀人利器。
大热的天,这个浓眉大眼的长脸高鼻的大汉也是热的满头大汗,但一身薄土布所制的箭衣仍然穿的整整齐齐,纽扣也是一颗未解,因为他这般模样,前哨这一百余人,要么是束甲整齐,要么也是把衣襟穿的整整齐齐,纹丝不乱。
“闯王,前头有水源了!”
前队之前,其实在一二十里内都有撒出去的老练侦骑,也是三边边军中赫赫有名的夜不收出身,不论是潜行,埋伏,哨探,马上射箭甚至几天不下马的骑术,这些夜不收都是个中好手,甚至放火,在水源上头下毒,在上风头放毒烟,这些九边的好男儿也全部不在话下。
由他们在前头撒开一张哨探的大网,自是能叫李自成和刘宗敏两人十分放心,否则的话,蓝袍箭衣只是平时穿着,真正有警讯要做战时,自然还是要束甲方能领军向前。
“好,传话给中军和老营,加快脚步,前方有水可饮用!”
自出大山之后,诸事不谐,连全军饮水都成了问题,不少村落的井水打的浅,百姓又纷纷逃亡,日久失修坍塌或是干涸,不要说粮食补给大成问题,连饮水都十分麻烦,这也严重打击了全军的士气,甚至有不少人在暗中嘀咕,河南受灾成这般模样,还不如掉转头去,往革、左五营那边去,在那里,至少可以得到人员和战马的补充,老回回和革里眼几个为人十分仗义,不会坐视闯营的窘迫模样而置之不理的。
有水源,总是好事,可以暂解全军干渴。
将士们的议论和河南的惨况他都十分清楚,但以他的见识,当然不会理会将士们的那些抱怨的话语。
义军领袖很多,很多人因为他闯王的名号把他归在高迎祥的部将里头,但其实李自成起事时就号称闯将,别立一队,根本就是自成其事。
“自成”而自成格局,这才是他起这个名字的用意。
自起兵之日起,以他的坚韧性格就打算以推翻明朝为目标,哪怕最困窘之时,他也没有放弃过。
眼下河南的情况,对将士们看来是困局,对李自成而言,眼前的一切,都是大好良机!
能见识到此的,不光是他,当然还有刘宗敏等大将,各员大将都是难得的人才,不论到哪个营里都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留在他李自成身边的,无不是心志坚强,不贪图享乐胸怀大志的豪强!
辛苦多年,现在成功就在眼前了!
李自成眼中精光闪烁,两腿夹着战马开始加快速度,往前方赶去。
在几个村落的中间,果然有一条小河蜿蜒流淌而过,河水清流,虽然流速缓慢,显然是快到了见底的边缘,但千多人在这样的河流面前,怎么补充水份都是够了。
当下除了留下警备的兵马之外,所有人都是欢呼大笑,卸下衣甲,牵着战马一起趟入河中,性急的人,干脆就直接跳进河里,把整个脸都埋在河中,畅饮起来,战马也不用人带,也是将嘴放在河水里,咴咴的饮起水来。
李自成到底是一军之主,不会随人趟在河里胡闹,他的亲军自然拿起葫芦,打了满满一葫芦水过来,李自成接过来,先小饮一口,感觉河水清洌干净,甚至有点甘甜,在连续数日饮水困难之后,喝到这样的河水,令他感觉心神为之一畅。
但好消息还在其后。
在李自成出商洛之前,三个月前已经派了几个将领率一百余骑出来,做先期的准备工作,另外,替他连络一斗谷等豫南一带的豪强壮士,待他一出关来,竖起大旗,便是招揽若辈,攻掠四方的开始。
此时侦骑返回来报,大将白旺率步骑五千余人,自内乡一带赶来。
“好,速传他来!”
李自成眼中精芒大射,右手扶剑,站立起身,大声传令。
在他一侧的刘宗敏冷然一笑,喝令道:“命中军赶来,前队将士散开,将闯王护在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