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郎镜慢慢地笑了起来,定定地看着迟小鱼,“嗯,慢慢来,我都听你的!”
他用了太多的法子,想跟老天挣一条命。
为了爱他的人,为了他爱的人,他都不想这么无端而憋屈地面对这糟糕的命运。
偏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
这个少女,这条小鱼儿,就这么从天上掉到了他的面前。
带给了他今后无穷无尽可以走下去的信心。
他长舒一口气,想说些感激难以言表的话,却无法组织好那满腹的话语。
心神激荡间。
忽见对面的小女孩,皱了皱鼻子,一脸通红地撇过脸去,嘀咕,“什么呀!都听我的……”
郎镜满腔的话语全都散了,一张口,便说出一句,“小鱼,我把我的命,我的全部,都交给你,好不好?”
迟小鱼眼睛一瞪。
脸上原本浅浅流动的红晕,骤然燃烧成了一片红而惨烈的火烧云。
她瞪着眼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片刻后,忽然像是恼羞成怒地低低叫了一声,“你你你,谁要你,你的全部啊!你,你个臭流氓!”
“……我……”
郎镜哑口无言——我怎么流氓了我?
……
两人并未在半步多滞留许久,事情一处理完,就立刻离开。
离开的时候,天光已经微亮。
那原本漆黑瘆人的樱花路,在曦光之下,也变得普通而平凡。
郎镜回头。
发现,这半步多,居然就这么明晃晃地矗立在一群建筑物的中间。
可是,如果不是有心甚至刻意去寻,这间风格如此古怪的客栈,却根本就不会让路过的人发现。
范九娘靠在二楼一间雅间的窗户边,对他笑着晃了晃手里又一朵嫣红如血的花。
一个小时后。
郎镜开着车,抵达了迟小鱼所说的老居民区的小区大门外。
转脸看了眼到车上就睡着的迟小鱼。
见她脸色发白,似乎极其疲累的模样,犹豫着要不要叫醒。
忽而又想到她之前那冰凉的手指。
迟疑了一瞬,还是伸手,去摸了摸她的手背。
嗯,已经有些温度了。
放下心来,正要收回手指,却不料,耳边传来迟小鱼还带着睡意的低恼,“臭流氓……”
声音虚虚的,跟说梦话似的。
郎镜一抬头,就对上那双惺忪慵懒却又黑澄慑人的眼睛。
顿了顿,心说,你再说!信不信我下回真的流氓你!
却还是什么都没动,坐了回去,“到了,是这里么?”语气温柔得,他自己都意识不到。
迟小鱼被那声音苏得耳朵发痒,勉力坐直了一些,点头,“嗯,谢谢,我先回去了。”
说着便要下车。
郎镜却拉了她一把,从后车座拿过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早晨凉,穿这个回去吧,记得吃点东西,身体暖和了,再好好睡一觉,昨晚辛苦了。”
顿了下,大概觉得有些公事公办的味道,又柔和点语气,“你先好好休息。晚一点,我联系好大哥,再安排时间,见个面?”
迟小鱼实在累得晃,脑袋也沉,听他絮絮叨叨一堆话,也没说什么,胡乱地点了点头,就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