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了,气血上涌会加速毒素流蹿,咱们这身上带着毒呢,悠着点,悠着点啊。”
两人闻言,果然也不敢再气了。
每人解蠱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只是前头的尸蠱毒粉蔓延的速度较慢,越后面便越迟钝僵硬,但一轮下来,其它人都解脱了,唯剩下最后一人鲁侯。
陈白起摸了摸吃撑了的蠱王,正欲走近他,却见鲁侯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陈白起抬眸。
当鲁侯看到陈白起那双阗静清潾的双眸时,他面似针刺般发麻,他似不放心般嘴硬道:“这、这解蠱毒的方法你是如何知道的?倘若你换法害人,我等岂不中了你的奸计?”
其它人闻言,都奇怪又不解地看向他。
不明白鲁侯为何会忽然这样讲,方才陈焕仙分明已替他们解了蠱,他亦亲眼所见,岂能作假?
孟尝君面容冷然下来:“鲁侯若不信,那便不解便是,何故以污言害我门客?”
陈白起倒是没有反驳,她问道:“鲁侯,你是不打算解蠱毒吗?”
鲁侯眼珠转动,正欲上前,突然,他面色骤变,转身便抚胸呕喷出一口黑血。
陈白起一怔。
很快,她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一回头,便见魏王、燕侯等人东倒西歪,方才刚解蠱时正常的肤色也逐渐变青,嘴流黑血,明显是中了毒。
只是……这毒从何而来?
“主公!”
陈白起目光一移,快步走近孟尝君身边掺扶起他,这毒来得汹涌,他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陈白起迅速巡视周围,只见在场的除了秦王、魏王、燕侯、鲁侯、孟尝君中毒之外,其它人却是好端端的站着,包括她在内。
由于秦王与孟尝君有内力暂时还能勉强压制着毒素,只是嘴唇发乌,而魏王跟燕侯、鲁侯他们却是口吐黑血,踉跄倒地。
“父王!”公子紫皇急切喊道。
“主公!”
其它侍卫扈随都围绕着各自的主子焦急呼喊。
狐镜生快步走近孟尝君,打量其面色,皱眉道:“是中毒了,且毒性迅猛,若不即刻找到解药,只怕……”
莫成接口道:“只怕挨不过一刻钟。”
鲁侯等人闻言,面露大骇,鲁侯喉中咳血,指着她眦目怒道:“是、是你给我们下的毒?!你那只蠱……那只蠱王分明是害人的!”
魏王闻言一晃,脸色惨白无血,嘴唇却是深色乌紫。
他抓着公子紫皇的手臂,目光锐利地射向“陈焕仙”,颤声道:“是、是真的吗?”
公子紫皇并没中毒,他闻言看了陈白起一眼,回过头道:“父王,我等都解了毒,并无事,倘若她要害人,岂非连孟尝君也身中剧毒?”
魏王一时哑声。
鲁侯挣扎着起身,他口喷黑血又道:“是你——”
他指着安然无恙的后卿,眼底既是震惊又是急切道:“是你与陈氏妖人相勾结,来、来谋害我等,是否?”
后卿挑眉,十分优雅如莲般走近他,视线俯视:“哦,杀了你们,与我有何好处?”
燕侯、魏王等人闻言先是一惊,尔后却觉鲁侯的话着实没有依据,如赵国相国后卿所言,杀了他们这几国的主君,除了与几国结死仇之外,又有何好处?
鲁侯恨声瞪他:“谁知你是如何想的,说不定……说不定,你与那楚王勾结,打算——”
陈白起倏地起身,由于动作太大,所有人一下都被惊着了。
鲁侯的话被逐渐逼近的“陈焕仙”堵地喉中,只见那一双温凉的眼眸此刻已然带了寒意。
“解药!”
鲁侯一惊,失声道:“你说什么?!”
陈白起道:“毒是你下的吧。”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鲁侯双眼瞠圆一脸不可置信:“我若下毒,岂非自己也身中剧赌?”
其它人闻言亦表示不信。
唯赢稷若有所思地看着鲁侯,孟尝君没有插言,后卿眸露笑意,公子紫皇颦眉。
陈白起没心情废话,这毒可不是罗刹女给后卿所下的那种慢性毒药,时间不等人,她也等不起。
“我劝你赶紧将解药拿出来,否则……”
她肩后的“小蜘”顺着她的手臂一下便跳到鲁侯的脸上。
鲁侯双眼一下便变成了对眼,惊惧地屏息,想动手将它打下去,却又怕他一动,这只毒物便会给他“来”一下狠的。
“放肆,你知道、知道孤是谁吗?!”鲁侯气极败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