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有标识的地点停了下来,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旅行社领队,让他想办法找一辆车来接我们。
在一处石头旁,她与我保持着安全距离坐着。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了,可是四周夜风还在真实的吹着,月光有些发凉的落在我们的身体上,而在我疲倦到瞌睡时,她忽然哭泣了,哭出了声音,哭得像个被委屈了很久的孩子,就这么在我的视线中痛哭着……
我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看着她单薄的风衣在风中飘动着,寻思着可能与我一样冻得不轻。恰好四周有些干树枝,我便起身借着月光捡着,打算用来取暖,否则,没等领队赶到,两人便都冻得生病了。
……
我将收集来的柴火堆在了一处背风的土坡后,又徒手拔了些干草,折腾了十来分钟终于将火点燃,若不是从前学过野外生存训练,遇到这样的情况,还真不一定能应付得过来。
见我生起了火,没用我叫,她便朝这边走了过来,然后坐在了火堆旁。
这一刻,寒冷的世界好似与我们无关了,取而代之的是带着温度的篝火。可是火堆散发出来的温度,似乎并没能融化我们之间的寒冰,而我们以这种别扭的姿态,已经沉默了很久,我不堪忍受,终于转移了话题向她问道:“还冷吗?”
她并没有回答我,背过了身体,将那微微有些颤抖的后背留给了我,我心中也升起一阵莫名的滋味,随即下意识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这种气氛。
我又起身到附近更远的地方,捡了一抱干树枝,然后将火烧的更旺,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再次问道:“饿不饿?”
说完,我很诚恳的看着她,她脸上却出现了犹豫之色,半晌才对我说道:“荒郊野外的,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我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一袋完全碎掉的饼干,递给了她。
她抬起头看着我,久久不再言语,伸手接过了这袋没有卖相,却很救急的饼干,撕开包装袋后,取出一小片刚放到嘴边,眼泪又掉了下来。
在我的认知中,眼泪便是最动人故事,她冷漠的言语下,终究是一个感性的女人,我随着她的泪水沉默……火光中,她那被昏黄亮光映衬着的脸,美到让人心碎,无疑,她是一个美到让人看着便心疼的女人,尤其在她哭泣的时候……
所有的话题像是被深不可测的黑夜禁锢了,我们能做的唯有沉默,继续沉默……一阵大风吹来,将四周的树叶刮起到空中盘旋着,看似飞翔,却在坠落,忽然,我所有的情绪,好似也和树叶一样,被风吹起在了空中,最后随树叶掉落在火堆,随着篝火,化为灰烬,从黑夜烧到黎明……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一些,抬起头,才发现她一直看着我,在一阵沉默之后终于对我说道:“剩下的你吃了吧!”
一袋很小的饼干,还是下午一个孩子送给我的,分量只有25克左右,她却留了一半给我,我有一种盛情难却的感动,接过半袋饼干,捏了一小片之后再次递给她。
她看着我,从里面又捏了一小片,很有姿态的放入口中,然后问我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可我之前也曾对你那么坏啊!”
她看了看我,稍稍沉默之后,说道:“跳过这个话题吧!”
我用木棍将火挑了挑,让它充分燃烧,在燃烧的“噼啪”声中,问道:“要不要拿我手机给同伴、朋友或者旅行社打个电话?”
她刚平静的表情忽然更加的痛苦,以至于嘴唇都在微颤,我的好奇好似触及了她心内最大的隐伤……我意识到可能又是一个生活不顺,独自出来散心的人,便不忍再看她痛苦下去,轻声说道:“一个人独来独往也轻松,这么闲着也没事,我陪你聊聊天吧!”
她与我对视着,她将那被大风吹乱的发丝别在了耳后,向我问道:“你叫钱辰?”
不用说,她肯定是看了我的工作证,记下来名字,在点头示意后,也不忘借机问道:“不打不相识,你叫什么?”
她看了看身边的我,稍稍沉默后,还是拒绝道:“我并不打算告诉你这么一个粗鲁的人。”
我的脸上顿时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继而感到羞愧,半晌说道:“今天的事情实在是种种巧合凑到了一起,我把你当成了我一个朋友,你的丝巾和她的一模一样,包括很多细节方面,加上傍晚光线不好,我又喝了点酒,所以才会对你穷追不舍……”
“这条丝巾的确不是我的!”
她的话让我吃惊,我下意识的挺直了身子,等待她接下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