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打开折叠整齐的信纸,我的目光被纸上的几滴泪渍刺痛……一股香味从纸张上散发出来,看得出来安沐很用心,她的字迹很清秀,写道:“钱辰,请原谅我以这样的方式和你进行离开前的告别,对我来说,让我面对着你说离别太难了,我不想那种疼痛再继续在我们身上蔓延,因为离别多了,我更加害怕这种残忍的时刻。直到此刻提笔,我也不愿用憎恨的情绪对待你,因为我们曾经相爱过,相爱让人有了更多的机会伤害对方,因为双方心的大门是对彼此敞开的,因为没有任何提防,因为把最柔软的地方暴露给了对方,才会更容易互相伤害。有时候爱情令你强大,无论多大困难都可以为爱人克服。但有时爱情又令你弱小,对方一个轻微的举动都会让你不自信,甚至伤心难过。同一种爱,却带来不同的情绪。并不是每种爱情都是好的。有的人令你失去自我,有的人使你变更好。所以最完美的爱,就是陪他一起,越变越好。我也相信:总有一天,你会遇上那么一个人,她会让你的欢笑和泪水都有意义,善待你,把你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你要努力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身边的人,照顾好叔叔阿姨,我永远爱他们,谢谢他们给了我一段完整的家庭时光……还有,我想请求你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西遇”,替我经营好它,也算是留给我一份最美时光的记忆,珍重。”
我知道失去孩子以后,可能是安沐这么久以来受到打击最厉害的一次,她最后坚强的防线也破了……生活给予了我们认识以来最残忍的一番考验我永远忘不了她在病房里表情恐惧、不知所措看着我,但她仍然将这场灾祸释怀,可她再也接受不了我在感情中的“背叛”。我知道她是带着不舍离开的,可她又没办法再用疼痛的心去面对这份伤痕累累的爱情,我和她一样,我心中的那条河流已经彻底干涸了,只是我仍固执的希望能在地下涌出一道泉水罢了,但这希望破灭了,破灭成了虚无……
我闭上眼睛,仰靠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将信紧紧捂在胸口,眼睛发涩却流不出眼泪……
……
当我在疼痛中游走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宋勇余手中拿着先前的那份手抄吉他谱走了进来,他有些惊愕的看着仰面朝天的我,赶忙说道:“抱歉,我不该这么莽撞的走进来的,哥们实在不好意思啊!”
我没缓过神来,于是办公室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安静中,片刻清醒才连忙抹了抹脸,说道:“什么事?谱子都弹完了?”
“嗯,你让小严拿给我后,我就开始练习了,很多都是旋律非常好的原创,只是都没有填词,根据作曲风格,我想应该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能够如此懂得将生活体味写入歌曲的,一定对生活有着不一样的感悟和思考。”
“这涉及到著作权问题,得调查清楚才能决定是否使用,要不暂且等等吧!”
“那好,我将谱子放在这儿了,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今晚客人不多,坐下来陪我聊聊天吧!”
宋勇余没有推辞,搁下吉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我病急乱投医,带着急需得到答案的语气问道:“哥们,你说我和安沐走到这步,该不该继续去纠缠她?”
宋勇余摊了摊手道:“遵从你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就好,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才陷入到了纠结中,不是吗?”
“现在安沐的父亲打算给我办理签证手续,让我去英国找她回来,但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再去闯入她的生活,她是好不容易才下决心逃离这里……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深刻体会到了,我介入谁的生活,带来的都只有伤痛和灾难,哪还敢轻易去触碰她的伤口……我刚刚在想,也许我们心有不甘,也许我们带着遗憾,可若干年以后,当一切都云淡风轻了,谁又不会觉得这只是人生的一段呢?”
话题陷入到沉默之中,宋勇余起身示意自己该回家了。这个时候,小严轻轻敲了敲门走了进来,然后附在我耳边说道:“钱总,您的朋友夏元明来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让您单独去见他,我领他到包厢里去了。”
我一阵惊讶,对小严示意了一番后,说道:“我这就过去!”
宋勇余笑了笑道:“我可以过去和大明星交流一下吗?”
“改天吧,今天他特意强调约我一个人见面,可能不太方便。”
宋勇余表示理解,拿起吉他先于我一步出了门,我来不及收拾一下自己,便连忙离开了办公室。
……
穿过普通包厢,我在小严的提示下走到了最贵的VIP包厢,门口站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在我示意自己身份后,这才允许我进入包厢。
夏元明疲倦的躺在沙发上,双手枕头,双腿翘在沙发扶手上,好似在等待我的到来。
一个男助理模样的人微笑着与我点了点头后,便带着剩下的两个保镖退出包厢,我这才放松下来,感叹道:“你现在这身价抬得,我进自己酒吧包厢,还头一次这么紧张。”
夏元明腾地一下翻起身来,好似并不舒心道:“妈的,大老爷们整天跟一鸡婆似的,在你身后叨逼叨,不是抬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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