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数道身影,出现在此方天地中。出现在白衣男子的眸中。
只是,这些身影、只有白衣男子才能所见。
此时此刻,人们瞭望远方。只能看到那不断蔓延的雷霆,与那卷于每一处的黑雪。
以及,站在十四面、十四处点的身影。
那巨大、顶天立地的神,盖掩住了那十四道身影。但那如虹长贯的气息,阻挡不住!
“此方天地,被无情摧毁。这里的规则,不见了。那无数雷霆,不过是此方天地的规则、最后的顽强。但最终,还是难逃被生生抹去的结局。”
“至此以后,此方天地再也不是天地。甚至连虚无,也不算是。何为虚无?是道体虚无、故能包含容生万物。故而为虚,为无。这便是,一生万物。那一,便是那虚。那无,便是这无限可能。”
“可是,这里已被彻底抹去。何来包容万物?就算是尘埃,再也难起复。”
这里。唯一懂得那个神妙境界的人,也只有曾经踏足那个境界的极怨了。就算是那白衣男子,那十三尊神将,也无法与其相比。
毕竟,前者并没有踏足。后者,不过是以阵法形成之物。又如何相比?
唯有极怨,才知晓那个境界的恐怖。
那里,与其说是虚无。
倒可以说是一幅画更加妥贴。
一幅空白的画。
忽然之间,一声惊雷。划破了这张空白。
竟是声声阵阵。这一场黑色的雪,搅乱了天的血色,等无声无息、却是带动了雷动般的鼓声。
又是下一刻,那一尊极怨瞪大了眼睛,面露难以置信。
“怎会如此...那方天地已经无法包容万物,那一场雪、也不过是来自这一场天地规则的流洒。怎会如此.......”
天之上,化作了楼。是云浪一重一重。竟是锦江春色。
云浪彼岸起了春花,又起林间冲飞鸟。那道顶天立地化作了船舟逆流而上,驶过之间、春风丝丝拂面,一片悠然、映照天穹。
一声哗响。一道春光无限、平铺了万万里。
有一株树苗,从虚无中发芽生长,刹那参天。都说天穹之上,难以触摸,但这一棵树,却是轻易而上。
一树过江山,有万点光笼。这些,都是一道道身影。
一道道身影,出现在各枝头。万紫千红、正是在这树中。散发着生生不息的万古长流。也唱诉着他们的心事。
有人伸手描绘天地,勾起那逆流而上,追溯到了往昔。
一笔又是一笔。谱写了一座天地,一座盎然生机。
这树上的承载,是往昔。是那一道道无言的心事。
白衣男子缓缓抬头,一步步走到树的中央。陪伴着这万紫千红。
天上天下,只有一抬指。也只有一道声音传荡。
“化幻尘心,若如不朽。那这回眸、这一瞬天荒地老,这如痴如醉的过往,这思量,又算什么?”
“这一步回望,这一生仿徨。便是轨迹,才是充满未知的人生精彩。我不知,你是何人。为何谱写一条错路成对。但在楚某眼里,如此逆道,又岂会是上品?”
今日,万树江边、起一怒。滔滔不绝,冲贯于耳。有人伸手之中,轻舟逆流,作空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