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团,沾上瓦盆里的猪血,塞进网兜里面,再绑上施工线,扔进河里等着往下沉一点,然后拴在岸边树上。
换个地方,继续用猪血,猪血用完之后,用网兜装肉或者内脏,由于小死猪太小,吕冬只凑合着下了十几个饵窝。
下完饵,吕冬回去洗掉身上血腥味,又拿了网出来。
“我说冬子!你一会都不得闲!”有人看到了他。
吕冬故意开玩笑:“晚上下酒菜还没有呢。”
现在挣的这点钱,干啥都不够,在大学城正式启用之前,他还想着准备很多东西呢。
希望先进个人的物质奖励高一点。
远离钓鱼的长辈们,吕冬找好地方下网,拖上来不出所料,一条鱼都没见到。
倒也没空网,拖上些石头和蛤蜊来,这边都叫嘎啦。
吕冬挑了挑,大小不算,有七八个,再多打些,够盘菜。
嘎啦放香油吐沙,挑出肉开水煮透,再过油炒,扔嘴里嘎嘣脆。
但挑嘎啦打开壳看到一包小蚂蟥扭曲蠕动,也不要恶心惊慌,这边概率不算低。
这东西要熟透再吃。
不光嘎啦,河里捞上来的东西,都要做熟才能吃。
河里寄生虫多,任何东西都不能生吃,以前水质好的时候,李家有个媳妇河边田里干活口渴,看着河水挺干净,就鞠水喝了两口,一段时间后喉咙疼吐血,医院检查有条小蚂蟥吸在喉咙上,受了老大罪。
至于肝吸虫之类的,就不用多说了。
到天黑,吕冬又捞上来些鲶鱼和嘎牙,其他鱼很少,最大的也不过是巴掌大的鲫鱼。
天色渐晚,吕冬收拾东西,准备回果园。
爬上岸,有人喊道:“冬子,打到鲫鱼了吗?”
吕冬晃了晃水袋:“甲爷爷,就一条。”
吕振甲草帽挂在背后,顶着秃头走过来,打开网兜说道:“你嫂子坐月子,要鲫鱼汤下奶,我用鲶鱼跟你换,听老铁那个不拔毛的说你在养鲶鱼?”
吕冬打开水袋,捞出巴掌大的鲫鱼:“不用,你拿着就行。”
吕振甲接过鲫鱼收起来,取出最大的鲶鱼扔进吕冬水袋里:“咱这不是一杆子买卖,以后打到鲫鱼都给我留留,钓的鲶鱼跟你换。”
吕冬不再客套:“没问题。”
吕振甲收起网兜:“水质一年比一年差,这河里净是鲶鱼嘎牙了。”
鲶鱼现在还畅销,再过几年就渐渐没人吃了。
甚至,后来一些鲶鱼科的食用鱼,各种名字层出不穷,以躲鲶鱼远远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吕冬问胡春兰:“下午我听三爷爷说,要交新一年的提留统筹,一人160,你刚买了农药,还有钱?”
胡春兰想到吕冬最近几天的小买卖,也不掩饰:“不够了,先用你的钱。”
吕冬想了想:“妈,一会我去给你拿500。”
“不用。”胡春兰说道:“我这还有点,你给我300就行。”
吕冬没接话,说道:“好多人都拖”
胡春兰非常坚定:“咱不能拖,不能给你爸抹黑。政府待咱不薄,咱不能拖后腿。”
不说别的,如果不是有吕建军的客观情况,吕建国又豁出脸找关系,以吕冬中考的烂成绩,花钱青照一中也不会要。
胡春兰掏出张条子给吕冬:“林站发新的果林害虫防治手册,明个从泉南回来,去趟县里。”
“好来。”
吕冬接下条子,吃完饭回老屋取了500块钱过来,胡春兰只肯要300,两人说了好一会,最终收了400。
毕竟还要有两个人的生活费。
农村消费低,吃的基本都是地里种的,现在又是夏天,也就集上稍买点菜和肉。
节俭早已成为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吕家街老街上,一个月用不了5块钱电钱的不是一户两户。
院子里种上点丝瓜和扁豆等爬秧的蔬菜,调剂着能吃一夏天。
天色黑下来前,吕冬又找到个烟盒,去抓了几只痒辣子,以备不时之需。
城里不安全,当猎人不能没宠物!
八点多,吕冬先去抓知了猴,有胶带绑在树上,这本需要耗时耗力的工作,变得极其简单。
抓完一遍,提着黑色大方便袋,打手电去河上,挨着拖施工线。
成果相当喜人,不知道是猪血比鸡血好用,还是网兜装衣服效果更好,第一个饵窝里面,吕冬抓出近十条超过五厘米的蚂蟥。
似乎附近一大片地区的蚂蟥,都从泥里钻出来享用美食。
后面的饵窝有多有少,内脏还可以,放了血的猪肉效果一般,最后收了上百条。
饵全都扔回河里,明天再来看效果。
这是一次大丰收,别再遇上贼就好。
回到果园,放了点水进方便袋,上百条滑腻的蚂蟥纠缠在一起扭动翻滚,场面相当壮观。
休息一会,吕冬继续钻果林。
这一晚,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