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走上来,握住我肩膀说:“不要胡思乱想,等我来带你回家。”
我点头,泪如泉涌。
“别哭,你哭,我会心疼。”他凑过脸来,把我眼角的泪水吻走。
一片嘘声,敢在警局跟嫌犯秀恩爱的,古往今来恐怕也就只有秦深一人了。
我被带到临时收监室关押起来,房间比之前我被顾乔冤枉时待的牢房好多了,虽然一样是木板床简陋的房间,但至少不阴暗潮湿。
我和衣在床上躺下,心里虔诚的祈祷秦向阳千万没事……
在警局的第一晚,就在我虔诚的祈祷中度过,这一晚,我竟然没有做噩梦也没发病,而且竟然还是在我没吃药的情况下。
不知是我的虔诚打动了老天,还是那药其实不适合我的病情?
早饭后,秦深来给我送药,告诉我:“秦向阳虽然被抢救过来了,但颅脑损伤严重,已经成了植物人。”
我听着这结果,庆幸又是难过,秦向阳虽然保住了命,但成为植物人,跟死也没什么区别?难道我发病推秦向阳,真的是阿Ken向他复仇?
秦深握住我的手,说:“如果真的是他害死了阿Ken,这也算是他罪有应得,你不用内疚。”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到说不出话来。
在我和秦向阳之间,秦深向来都是选择偏袒我,这是因为他跟秦向阳一直以来的矛盾,更是因为他对我的完完全全的爱。
突然觉得自己好蠢,这男人这么爱我,我以前竟然还屡屡的怀疑他逃离他……
刚想告诉他我有多后悔多感动,两个警察进来带我:“精神科专家已经来了,跟我们去接受鉴定吧。”
我心情很是激动,因为鉴定完毕,我就可以被保释回家了。
“等我……”
秦深对我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脸上写满了柔情和眷恋。
难得在他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我贪婪的多看了几眼,才跟着警察走出去。
测试的地方在警局的一个小会议室,窗帘紧闭,光线幽暗,摆了几张桌子,坐着胡定山和两个年轻警察,还有两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
他们把几样形状奇怪的仪器安装到我身上,然后就开始问我话。
“你为什么去见秦向阳?据我们所知,他很不喜你。”
我老实回答:“他打电话给我说我想跟我谈谈,所以我才去的。”
胡定山蹙起眉头,看了眼他身前的资料,又抬头用有些冷漠的眼神看我一眼。
“你出发之前有没有吃过控制精神病的药?”
我摇头:“没有,只喝了一碗调理身体的中药。”
“你去到秦家,有没有感觉到自己有发病的预兆?”
发病的预兆?
我想起上楼梯的时候我恍惚的视线和昏沉的脑子,想点头,但又想起我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又改变主意摇了摇头。
我身上这些仪器应该是测谎仪之类的东西,我如果说有发病的预兆,对我的案情肯定有益的,但这么一来,被测谎仪监测到我撒了谎,可就麻烦了。
“你为什么动手推秦向阳?”
我想了想,说;“前段时间我朋友的餐厅发生爆炸,我朋友被当场炸死,我一直怀疑是秦向阳做的,我会精神分、裂也是因为我朋友的死对我打击太大,昨天我去见秦向阳,进到房间之后,我产生了幻觉,看见我死去的朋友,他跟我说害他的人就是秦向阳,让我给他报仇把秦向阳推下去,所以我才会对秦向阳动手。”
胡定山的表情越发严肃,让两个年轻警察翻看阿Ken的爆炸案。
两个专家互看了一眼,问我:“你产生幻觉的过程中,跟你朋友有没有肢体接触?”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阿Ken把我的手拉到轮椅的扶手上,算是有接触吧。
“有。”
专家又问:“那你碰到的你朋友的体温,是冷的还是热的?”
“热的。”我一口回答,因为我记得清清楚楚,阿Ken碰我的时候他的手是温热的,我当时要有些惊讶,毕竟之前我幻觉里被他触碰,都是冰冷的感觉,而且见到的都是他死后的惨状,这次为什么是活人的模样而且还有温热的体温?
“秦家佣人回忆,书房的落地窗之前是关闭的,在你幻觉里,是你把落地窗推开的,还是你朋友推开的?”
我回忆了一下,说:“是我朋友推开的。”
“你推秦向阳的时候,他有没有挣扎?”
“没有,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专家就让我出去了。
我被带到收监室,待了个把小时,又被带出去,听受检测的结果。
秦深也在,他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让我的心彻底的平静下来。
胡定山宣布结果:“根据权威专家检测判断,犯罪嫌疑人顾然在对受害者秦向阳实施犯罪行为时,并未处于精神恍惚的发病状态……”
“什么?”
宛如一道惊雷,把我劈的里外都焦了。
秦深也是马上就脸色大变,“蹭”的起身去夺过胡定山手里的检测单子定睛看,越看,脸色越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