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一紧,问:“他怎么了?”
我从来没想过他会出事,总觉得他跟个铁甲金刚似的,乍一听他出事,我真是懵了。
“太太您先别问了,老板情况危急,现在还在抢救,您赶紧过来吧,我们在市医院。”
阿超把电话挂断,我心里更是慌的不行,听他的语气,秦深的情况的好像挺严重,简直什么都顾不上了,赶紧拿上手机和车钥匙下楼开车赶过去……
开着车,我慌张的手都在发抖,脑子里不敢想,秦深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心急如焚之下,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闯了红灯,而且一闯就是好几个。
一次差点就跟其他车撞上,我真是吓的整个人都蒙了,但担心更多过惊吓,我顾不上对方的斥责和谩骂,踩着油门一溜烟儿的开走。
此时我才明白,秦深到底对我有多重要,我不能没有他,他说的对,我确实是矫情,不到这种时刻,我还继续矫情,装出冷漠无情的样子,却是连自己都骗不过。
风驰电掣的飚了二十多分钟,我终于到了市医院,在急救室门外找到的阿超。
“秦深怎么了?”
我抓着阿超的胳膊,眼睛热的有些发红。
“老板最近熬的太厉害,一天只休息四五个小时,他的胃本来就不好,这一熬,直接就胃穿孔了。”
胃穿孔?
我几乎站不稳了,心疼的要死,这可是会要人命的!
更让我心疼的还在后面……
阿超说:“老板这段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公司住,什么时候出的事也不知道,我今天一早去到公司,看见他脸色苍白的趴在桌上,才知道出了事,赶紧叫了救护车把他拉到医院,医生赶紧抢救,后来出来个护士,我问了,才知道老板是胃穿孔。”
“还说是情况危急,再晚来一分钟就命都保不住了……”
我疼的头脑都发昏了,秦深这段时间一定过得十分煎熬,可他怎么能这么折磨自己?
“太太……”
阿超神情肃穆的看着我,说:“您跟老板的事我都看在眼里,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你跟老板根本就是在受无谓的折磨,世界上失去孩子的父母何其多,难道他们都不活了?”
我怔愣了一瞬,没有说话。
我和秦深的情况不同一般,肉肉死的太惨,我实在没法释怀。
阿超见我没说话,很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说:“我真心疼老板,他对您对孩子已经算是尽心尽力了,可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您这样逼迫老板,我真替老板感到不值。”
我捏着拳头,也觉得自己确实不堪,顾乔是因为我的偏听偏信才有机会把肉肉偷走的,要是早听秦深的把她开除,肉肉也不会出事。
该自责的是我,该受惩罚的也是我,我凭什么折磨秦深?
阿超好像察觉他刚才的话说重了,对我说:“对不起太太,我刚才语气太重了,但我真的希望您能和老板好好的,人是活人,不能为死去的人把自己困死。”
“我有个哥哥,亲生的,但是他三岁大的时候被人贩子偷了,我爸当时沉迷赌博,我妈拦着他,他就以带孩子为借口抱着我哥出去,跟人打麻将打的眼红了,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我哥就这么被人带走,我爸我妈找了一年多,都没有找到,我妈当时差点就喝了农药,但她还有我,她舍不得扔下我,只能振作起来。”
“她是个传统的女人,虽然想过要跟我爸离婚,但到底没狠下心,我爸因为这事儿戒了赌重新做人,我们一家渐渐从悲痛中走出来,没想到一次去外地走亲戚,看见警局通告上一具无人认领的男孩尸体,认出那竟然是我哥,他被人贩子挖了眼,砍了脚,满身的伤痕……”
阿超眼睛红了,说:“我跟您说这些,是想让您明白,世上比肉肉悲惨的孩子还有很多,但人得为活着的人活,您和秦总继续这么闹下去,炎炎怎么办?”
心里的围墙轰然倒塌,我抬起头,对阿超说:“我明白了,谢谢你阿超。”
也就是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李嘉打来的电话,说他把他表妹的照片和信息发到了我邮箱,让我辨认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李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