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辈一路所遇剪径的散修,可弟子还有些担心那人会是附近某个门派的弟子。可是晚辈问了两次,那人却都根本就不理会,还是一味对晚辈动手。晚辈无奈只得掣出兵刃与之对敌,那人不依不饶,每一招都是奔着取晚辈性命而来,晚辈也只能将其击杀。若不是今日魏前辈登门,晚辈甚至都还不知道那日所遇之人是血鸦岛的弟子,这些日子以来,晚辈一直都以为那不过是借着银鱼为借口试图剪径害命的散修而已。”
这番话里,不光是大致的说出了当日的情况,将自己的责任减至最低,而且,还隐约指摘了血鸦岛御下不严,门下弟子竟然不由分说,连跟对方对质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下杀手。这样的修仙者,也只能说是死有余辜了。
“你放屁!我那徒儿平日里温文尔雅,定是你杀了我的宠灵,他怒极之下动手,你明知他的身份,故意杀了他,好回来邀赏,是也不是?!”魏谦此刻说话也是有些口不择言了。
许半生磊落的一挥袍袖,道:“晚辈此上所言,皆为实情,若有虚言,愿受五雷轰顶之罚!”说罢,又是一口舌尖之血,再度发下血誓。
这样一来,就再也没有人质疑许半生的话了,虽说魏谦的弟子和宠灵银鱼都是死在许半生的手里,可这也是事出有因,不能说完全无法追究,可想要杀了他,那也是绝无可能。至少,在审判所那边,他们是绝不会允许魏谦因为这件事而杀了许半生的。
专员稍稍沉思,道:“许半生击杀血鸦岛弟子以及魏道友的宠灵乃是事实,他自己供认不讳,证据确凿。但念其事出有因,实属被动还击,据此裁定,血鸦岛不可因此事为难许半生,更不可因此事对太一派存有害心。许半生无需抵命,但仍有鲁莽之嫌。是以,判定许半生赔偿魏谦五百万灵石,以事补偿。许半生,你可心服?”
许半生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到远远有声音说道:“太一派愿替许半生应下赔偿。”一道青色剑光闪过,杨高宇已然出现在钦天府中。
那专员见到杨高宇,也是微微一拱手,道:“杨掌教,好久不见了。”看来,他与杨高宇竟然是旧识。
杨高宇也是一拱手,道:“一晃百年,道友一会儿处理完此厢事宜,还请少留几日,让杨某尽一尽地主之谊。”
专员摆摆手,道:“好说好说。”然后,他又望向魏谦,道:“魏道友,我如此裁定,你可心服?”
魏谦怒意盎然,他是抱着必杀许半生之心而来,岂能如此善罢甘休?弟子还好,银鱼却是关乎他能否连跨三个境界进入金丹大圆满,那可是他化婴的唯一机会,不杀许半生,又怎能消他心头之恨?
当即怒道:“老夫不服!”
“你若不服,可自向审判所申诉,我也会将今日一切据实上报。你若申诉,审判所自当另派他人前来裁定,但是,如果你敢私下报复,休怪我翻脸无情让你承受审判之力。”
魏谦锐气一挫,无论如何,他也是不敢跟审判所较劲的。
心思急转,魏谦又道:“老夫记得,审判所也有个规矩,那便是若裁定之后,双方之中任何一方不满,都可以放弃赔偿,向对方发起挑战。”
专员微虚双眼,道:“是有这样的规矩,可那是在双方修为相当的前提之下,又或者是以较低的修为挑战较高的修为。你堂堂金丹真人,岂能向一个筑基期的弟子挑战?胡闹!”
魏谦为之结语,望向许半生的目光之中,全是刻骨的仇恨。这可是断其仙途之仇,岂能区区五百万灵石就解决了?
许半生沉心想了会儿,觉得虽然审判所的裁定对自己有利,可若是就这么接受了,这五百万灵石由太一派出具,只怕在太一派之内,也会引起诸多的不满。可若是让许半生自己拿钱出来,他倒是给得起,可又要如何解释这五百万灵石的来历?而且,对方显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不能让对方接受裁定,日后只怕麻烦无穷无尽。自己现如今的任务是不顾一切的提高修为,至少七八年内,只怕都会以闭关修炼为常态。可太一派其他弟子一旦下山,只怕血鸦岛的人会不断的挑衅。到时候,肯定会牵连太多。
金丹六重天,也未必不能一战。
当然,前提是对方必须允许他布阵。有阵法相助,许半生还是有把握收拾的了这个魏谦的。
于是,许半生迈步上前,道:“专员前辈,晚辈也并不打算接受裁定。”
所有人又是一愣,简直是要目瞪口呆了。
杨高宇当即喝骂道:“许半生,你给本座退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许半生转过身,对着杨高宇拱了拱手道:“掌教,请容弟子分说。”
段江州急忙道:“半生你不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