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那人要么老老实实把东西送回来自请惩罚谋求了凡的原谅,要么就只能铤而走险将了凡击杀,否则,那烂陀寺一怒,绝非那人所能承受。
于是许半生又问:“那人是如何将你绑在山洞之内的?”
“捆仙索。”说到这里了凡似乎还有些得意,笑道:“他却不知小僧学有解锁之法,这等连荒级都不到的法宝,根本奈何不得我。我醒来之后,就自松了绑,然后逃了出来。”
看他那略显得意的模样,许半生简直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捆仙索呢?”
了凡一愣,道:“留在了山洞里。”
“你若把那捆仙索带上,入这集市之后,以捆仙索与人交换,只怕你早有衣袍遮体了。”
了凡再度一愣,双目彻底空明了。
“这……小僧却是没有想到。”随即他又宽慰自己,道:“那捆仙索并非是小僧之物,若不问自取,岂非是偷么?”
许半生抬起手就在了凡的光头上狠狠的给了他一个凿栗,骂道:“你真是个白痴啊,那是贼人,他骗了你,害你落入阵法之中,还把你身上的东西洗劫一空,绑你在山洞里,就差杀了你要了你的命。你拿走一条捆仙索,算什么偷?”
了凡似乎有些困顿,揉着脑门上的红印,苦着脸道:“若是小僧拿了捆仙索,与人交换衣袍,岂不是就见不到兄长你了?”
许半生无语,不过这倒也算是个理由,若非了凡这么愚钝,他和了凡只怕真的就碰不上面了。
“你接下去打算如何?”
“兄长可否借小僧些灵石,小僧也好买了飞车赶回那烂陀寺。”
许半生轻抚额头道:“你就不想报仇?哦,不能说报仇,只是取回你自己的东西。你不想找到那个人么?”
“茫茫人海,小僧与那位施主又是素昧平生,这去哪里找他?”
许半生摇着头道:“可是你不找他,只怕那人现在却在找你。”
“小僧已经身无长物,那人还要找我作甚。”
“我问你,你那钵盂之中,可有你那烂陀寺的身份腰牌?”
了凡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说:“小僧的身外之物皆在那钵盂之中,门派腰牌自然也在其中,兄长你怎么这么笨,连这都想不到。”
许半生为之绝倒,心说我俩到底谁笨?
也懒得跟小和尚计较,便又问:“那人修为如何?”
“应当高过小僧,却不如兄长。”
许半生点点头,道:“他既然修为高过你,却并未明抢,而是将你骗至那阵法处,是不是可以说明他并没有把握打败你,只能依靠阵法才能将你擒获?”
了凡也点了点头,道:“大抵如此。可这与小僧的腰牌有何关系?”
“他设计抢走了你的东西,法宝灵石这些不在话下,可你的身份腰牌,他若见到,你以为他会如何?”
了凡很干脆的说道:“腰牌与他无用,抛之便可。”
“还便可,可你个头啊!”许半生忍不住又在了凡头上敲了狠狠的一记,了凡疼得叫了起来。
“他修为高过你,可却没有生擒你的把握,这说明他若非散修,便是出身小门小门。这附近的散修没有这么大胆,并且散修也不可能将你带至某个大阵之中,那么便可大致得出,那人出自小门小派。哦,我倒是忘了你对门户并无了解,我简单跟你说,你的师门,那烂陀寺,乃是这天下最强大的门派之一,能与你那烂陀寺并驾齐驱的唯有昆仑剑宗。你们这样的门派,统称为****。****之下还有左道,左道以下再有旁门,然后才轮到我们太一派这等没什么名气的小门小派。六年多前你我相遇时你去的那个定林寺,便是左道之一。打劫你的那个人,不出意外,必是小门小派的弟子。即便是左道旁门,若是得知你乃那烂陀寺的弟子,只怕此刻也是心有惴惴。他有两个选择,一是负荆请罪求得你的原谅,放过他。二是将你杀了灭口。”
了凡一激灵,似乎终于对世间险恶有了几分了解,又问:“可那位施主当时为何不杀了小僧?”
“因他当时还不知道你是那烂陀寺的弟子,你以为你那钵盂那么容易解除禁制?而无论是哪一种情形,他都必须前来找你。所以,不管你找他与否,他一定会找你。”
这其实也就是骗骗单纯的小和尚,许半生还真不认为那人能这么快解开钵盂的禁制取出其中的东西。
但如果那人真是血鸦岛的弟子,这便是许半生一个极好的机会,以了凡为借口,哪怕直接杀上血鸦岛,审判所也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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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