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狠戾恶毒。
温王邪笑地一步步走进那个人,在他的面前停住脚步,一言不发地伸手,猛地掀开了那人的披风,顷刻间,那人的脸便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张脸不能用恶心来形容。密密麻麻的血管以及腐肉洒满了整张脸,根本找不到一块好肉,不断有脓包从那张脸上滴落下来,顺着他的脖颈滑落到胸腔里面去。在他脸上的那些腐肉中,源源不断地还有软虫从里面爬出来,从一个窟窿钻到另外一个窟窿中去。
如此恶心、可怖、令人发指的一幕生生冲击进每个人的眼里,苍冥绝脸色瞬息万变,而一旁的温王脚步后退一步,拧着眉头看着这一幕。
这就是中了病毒的后果。那人已经不抱生的希望了。
萧长歌从屋顶上下来之后,才走到两人面前,便看到这么恶心的脸,瞬间面色苍白地扶着苍冥绝的身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长歌,你怎么下来了?快到旁边坐着,别看。”苍冥绝扶着萧长歌来到了旁边的一个雪地上,拿下自己的披风给她当垫子铺在雪地里,让她坐下。
“那人,那人的脸……”萧长歌难受地皱眉,断断续续地说不清话。
“都让你待在上面了,下来干什么?”苍冥绝心烦意乱。
她是他手心里的宝,一点苦都不能让他受。
“我哪有那么弱,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而已,我可以的,让我过去看看。”萧长歌作势就要起来,身子却被他按下。
他的脸色很臭,英挺的眉头紧蹙,语气不好:“坐这。添什么乱啊!”
被他这么一说,萧长歌只得乖乖地待在墙角下面,目光一直尾随着他的身子来回徘徊。
温王的心如同冰凉的石头一样不断地下沉着,看着苍冥绝对她浓浓的保护,对她无限的拘束,不让她靠近危险的地方一步。
而萧长歌看起来根本不可能被这样安排的人,竟然就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支着下巴,目光里满满的全是苍冥绝,恐怕连自己的一根毫毛都没有入眼吧!
他的心紧紧地揪着。
“滚开滚开!别看!滚!”那人不断地衣袖挡住自己的脸,整个人就像是发狂了一样乱舞,脚步凌乱地在原地里发疯。
“呲”一声闷响,一声长剑入体的声音传出。
温王手里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手紧紧地握着剑柄旋转了两圈。
那人应声倒下。
“你杀了他做什么?”苍冥绝冷冷地质问。
温王不屑地勾了勾唇角:“这种人活在世界上都是一种痛苦,何不借此机会了结了他。”
“他还没有说出病毒的解药是什么,在全城到底在哪里下了药,对哪些人下了药,你这样置全国百姓于何地?”苍冥绝恨声道。
温王扔了剑,从腰间拿出手帕来擦手,将每一个指缝都擦的干干净净,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冷笑:“四哥,不要说的你是我们苍叶的救星似的,你置太医于何地?你置父皇于何地?你操的心也太多了吧。”
他丝毫不屑,仿佛杀了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的使命一般。
“若是全城的百姓死了一个,我定要你生不如死。”苍冥绝一字一句地口中说出这几个字。
他不会再让身边所有的亲人、爱人、朋友再受一点伤,他不是救世主,可是他想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他一定会做到。
“四哥,你操的哪门子心?你想对我做什么我还不知道吗?有本事你在父皇面前用你的这把剑让我生不如死,我定无任何怨言。”温王邪笑着步步接近苍冥绝,企图握住他手里的那把剑指向自己。
可是苍冥绝却率先举起了剑,长剑上光滑锋利,可以倒映出人的影子,他的剑离温王不过一公分的距离,只要手一抖,就有可能刺进他的喉咙。
“冥绝,不要。”萧长歌从雪地上爬起来,快速地冲到了他的面前,碰也不敢碰他手中的剑,只是站在剑身的旁边,将那把剑一点一点地压下来。
“你在做什么?”苍冥绝任由着萧长歌将剑放下来,声音低沉地问道。
她紧紧地搂住他的手臂,神色焦急地在他耳边低语:“他是你的兄弟,若是他出了什么事,皇上不会饶过你的。我们还是先去看看魅月和江朔怎么样了,解药的事你要相信我和离箫。”
“你在偏袒他?”苍冥绝眼睑低垂,闷声说道。
他低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绝望,语气悲哀低沉,萧长歌心里一紧,知道他又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