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拓跋烈问道,声音之中似乎带着一些不满。
“哎。”姬清稍微叹了一口气,“我就是觉得他有些可怜,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就哪怕他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觉得心里难受吧……你是他的兄弟,怎么着现在要去安慰两句。”
男人之间的友情,也许不用温声细语的安慰,但是带上两酒壶的美酒,大醉一场,算是一种陪伴。
然而……
“你同情他?”拓跋烈问道,“是因为苏家的事情吗?”
“是的。”姬清点了点头,不知道拓跋烈为什么要这么问?
可是,很快她便知道了。
拓跋烈凝眸看着她,很认真又很严肃的说道,“我五岁记事以来,便知道自己在宫中是一个独立无援的人,没有人帮我,也没有人心疼我。我身边的宫女太监都不会好好照顾我,别说照顾,他们甚至会把我用膳的份额抢走。”
姬清,“……”
她不知道拓跋烈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些,不过却安静下来静静听着。
“冬天的时候,我甚至穿不暖吃不饱,冷的厉害了,我便将母妃留下来的衣服抱在怀中,一个人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那时候的我还没有这么坚强,我觉得抱着母妃的衣服,就像是她还陪在我身边一般。”
“八岁那年,我被拓跋玉从假山上推下来,摔断了胳膊。明明我才是受伤的那个,可是那些宫女和太监却都围在拓跋玉的身份,生怕他有一个万一。而我只能躺在地上,一个人捂着断掉的胳膊,忍着不哭。”
“宫中的皇子,就算再不济,就算母亲的份位再低,也总是有人照顾心疼。像是拓跋风,他虽然从马上摔了下来,断了腿骨,从此和太子之位无缘,可是皇后娘娘却一直十分的心疼他。像是五皇子拓跋衍,他生母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身份低微,也总能对他照顾一二,在有人欺辱他的时候,丽才人总是会挡在他的身前……可是我没有。”
“十二岁之前,我有五次差点死去,三次重伤,小伤小疼更是不计其数。我想了想,觉得深宫甚至比战场更可怕,便跟父皇提出请求,进入了赤焰军中。”
说道这里,拓跋烈突然停了下来。
姬清问道,“然后呢?”
她眼中满是心疼,伸手拉过他宽大的手掌,柔白纤细的手轻轻摩挲着他手掌心中的薄茧,对这个男人的心疼简直无以复加。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些,也许是被今晚发生的事情所触动,也许……就是需要一个契机对她敞开心扉。
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向来冷硬坚毅的男人,能将他心中的脆弱摊开给她看,她却觉得由衷的开心。
“然后?”拓跋烈移开视线,看向窗棱外面的夜色,冷然倨傲地开口,“你心疼自己的男人都来不及,就不用对其他的人再多费心思了。”
姬清,“……”
简直是哭笑不得。
原来,他说出这些话的目的,竟然是这个?竟然弄得她满心的心疼,甚至开始冒火了。
难道他是觉得自己对苏言关心了一些,就开始吃醋了?
这个男人,还真是……
就连吃醋都吃的这么堂堂正正。
莫名的,姬清觉得今晚有些阴郁的心情变得好了一些,她唇角微翘,清澈黑亮的杏眸看着拓跋烈,忽的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轻轻地一吻,“我知道了。”
在她的心中,当然他是最重要的,并且,是独一无二的重要。
她只所以提到苏言,也不过是因为今日对苏言的误解指责,后来又了解到了苏家过去的秘辛,觉得他有几分可怜而已。就算是关心,那也是做为朋友的关心。
在今日之前,她尚且并没有完全放下对苏言的偏见,又怎么会对他有男女之情?
“知道了,也要做到。”拓跋烈深邃的眸光落下来,深深的看入姬清的眼中,“清清,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不论任何原因,都不准轻易的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能答应我吗?”
他瞒着她的事情,就像是一颗压在他心中的巨石,让他一想起来就会有种喘不过气的沉重感。
虽然知道有时候言语的保证,往往的那么的苍白无力,可是能听到她坚定的声音,他心里的沉重似乎会短暂的松上那么一些,让他有能喘上一口气的机会。
在拓跋烈这深沉的目光之下,姬清轻轻点头,“我答应。”
经历过太多的不幸,才知道她现在的幸运。
就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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