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的眼中染上几点猩红,可是他却一动也不敢动,更别说擦去血痕。
“尊主……”君青承受不住君子冷的威压开了口,“属下一直守在天眼的旁边,从未有一刻懈怠,可是那几人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天眼根本探测不出任何的异常。属下……属下愿意和君白实地搜索一次,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还请尊主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君子冷一声冷笑,声音像是在寒潭之中浸泡过一般令人心中发颤,“在我这里没有‘再一次’一说,机会已经给过你们,完不成就是废物!”
眼眸一凝,一道锋利的金芒蓦地在君子冷手中出现,飞速朝君青的咽喉处挥去。不过瞬间,刚才还颤颤惊惊回话的君青便不敢置信的捂住喉咙,瞪大眼睛一头栽倒在地,彻彻底底的失去了气息。
死亡,甚至来不及挣扎一下。
垂首跪在一侧的君白双手狠狠握紧,可是却不敢露出丝毫的异样。
“你……”君子冷指了指君白,口气淡漠的说道,“你去一趟主殿,用最快的速度给我将一封信秘密送到殿主的手中,不要惊动任何人,也不要对我说办不到。”
君白眼中闪现一丝希冀的光。
他在主殿有一个认识的兄弟,将信件秘密送到殿主的手中并不算难事,起码他能办到!只要尊主还让他办事,说明他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也许,这一次他不用死。
不过,这一丝希望只存在了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君白便听得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说道,“办好差事之后,你可以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死法。”
君子冷阴鸷的眸子看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的君白,脸上浮起一丝冷酷嗜血的笑意。
他向来是一个十分有分寸也很公平的人,君青和君白都必须要死,可一个蠢货和一个还算聪明的蠢货自然应该拥有不同的死法。tqR1
很快,君子冷便将信件写好。
君白接过君子冷手中的信件,木讷的走出了房门。
刚走到廊下,一阵湿热的夏季晚风吹来,将他的头发和衣衫吹开,却无法吹开他心头的阴霾。
不过就算心里心事重重,但是依照身体的本能,君白仍旧在下意识的执行君子冷的命令。出了第五殿之后,君白朝着夜皇殿主殿飞掠,速度极快,几乎在夜色之中化成了一道残影。
越来越近,夜色之中的主殿像是一尊沉默的凶兽,只等着他自投罗网。可是当他站在主殿高高的院墙之下,他却猛地停了下来。
不,他现在不应该在这里!
他要活着,他一定要继续活下去!
他和君青都是君子冷的暗卫,可是他们这些暗卫在君子冷的眼中却连猪狗都不如,只是一个随意可以抛弃的棋子。为了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君子冷甚至在平日里赏赐给他们的酒水之中下了药物,用来控制他们的心智,让他们对他保持绝对的忠诚。
好在他某次无意之中发现了这点,之后每次在喝下酒水后他便会找一个借口离开,然后将喝下的酒水给催吐下去。
次数多了,渐渐的他感觉冥冥之中的束缚变小了,他的情绪波动也变得明显起来,似乎原来他只是君子冷手中的一个工具,可慢慢的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人。
他和君青在进入夜皇殿之前便是堂兄弟的关系,当他发现酒水有毒之后也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君青,是以他和君青算是暗卫之中最有“人味”的两个人,因着还有血缘关系也有了比平常暗卫更深厚的感情。
可现在,君青被君子冷杀死了,难道他还要真的听了他的话,办好差事之后自己结束自己的性命不成?
君子冷以为他还是以前的他,是他挥之即来呼之则去的一条狗吗?
君白呼吸急促起来,他努力回想着刚才查看天眼的时候看到的夜皇殿景象,想要找出一个地方能让他藏匿起来。他就不信了,拓跋烈一个对夜皇殿并不熟悉的人能在夜皇殿之中藏这么深,他却不能。
等等!
想着想着,君白的脑海之中陡然闪过一道灵光。
他猛然回想起来,在天眼掠过某一处的时候,似乎有一处山洞附近的山林看起来要比其他地方显得更安静一些,猛兽远离,也看不到枝头有鸟儿活动的痕迹。
什么时候连猛兽都要退避三舍?除非,哪里有比猛兽更可怕的存在!
君白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他看了看手中的信,又抬头看了看身前的高墙,心中猛然窜起一个大胆到异想天开的想法。
他,要挣脱这该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