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拓跋烈问道。
“我在想苏言的事情。”没有避讳的,姬清抬眸看向将她抱在怀中的男人,清澈的杏眸十分澄澈,仿佛一眼能看到底的清溪,“阿烈,你早知道苏言对我的心思了,是吗?”
这是第一次,她和他说起这个话题。
她想和他谈一谈。
“是。”拓跋烈颔首,“我早就知道苏言的心思,也暗中警告过他数次。我知道你对此有疑问,但我不将此事对你言明,一是不愿意对你造成困扰,二是……你不知道这个消息的话,也许我也能更不在意一点。你懂吗?”
“我懂。”姬清点头。
毕竟做了夫妻,她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自然能想透彻拓跋烈的心思。
他的想法就和她之前曾经猜测过的一般,她也能理解。
苏言和他并非泛泛之交,而是生死之交,男人之间的深厚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也许有的男人会为了红颜冲冠一怒,因为兄弟惦记自己的女人而和兄弟彻底决裂,但拓跋烈不是这样的人。
拓跋烈向来是一个冷静沉稳的人,不会做出冲动莽撞的事,再说他也相信苏言。
苏言也是一个极为有分寸的人,在对待她的态度一事上,他的确也从未辜负过拓跋烈的信任,从始至终一直有极为守礼。
当初因为被夜皇殿的人胁迫,她为了从苏言的手中拿到傀儡女尸曾经“色诱”过苏言。那时候,面对喝酒壮胆而真的喝醉了的她,苏言也能保持清冷,更别说其他的时候。
也正因为苏言从未有过逾越,一直都是十分守礼的和她保持着距离,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拓跋烈才会觉得不将此事言明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若是她知道这些的话,难免会有各种麻烦的事情接踵而至。
这些事情,她都能想透。
“你生气?”拓跋烈见到姬清沉默不语,以为她在恼怒自己,斟酌片刻之后耐心的解释道,“我只是不愿意你为此费心太过,再说……清清,出于一个男人自私的念头,我也不愿意自己的女人心上出现另外一个男人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她是他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他的。她不知道便没有一丝想法,她知道了之后就算再怎么回避苏言,苏言的感情也会在她的心中留下痕迹。
这是他的自私,他唯一的自私。
“我知道。”姬清点了点头,声音很轻有些疲倦,“我不生气。”
她不是来责怪拓跋烈的,只是想要开诚布公的将此事说一说,免得在心中变成了芥蒂。此刻,她只是心情有点复杂而已。
这个世界向来不公平,付出的不一定有回报,特别是感情。
苏言对她的心意,她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知道了。但让她愧疚的是,她没有办法回应丝毫,也正因为如此,当苏言死在她的面前,她心中的悲痛一下便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从不愿意欠人,可她现在欠了。
“你不要想太多。”拓跋烈垂眸看向姬清,见到她眼中那自责的内疚,缓缓说道,“苏言是我们两人的至交好友,他的离开对我们两人来说都是一种遗憾。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取名为‘言’可好?”
逝者已逝,他们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有的人虽然已经离开了,可是却会永远活在他们的心中。
“嗯。”姬清点头,泪光盈盈的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极浅的笑意,只不过这丝笑转瞬即逝,又变成了恍然,“其实这种怀念也算不得什么,完全于事无补,若是苍天有眼能有奇迹出现便好了。”
苍天若是真的有眼,便不能这么亏待苏言。
他幼年便过得那么辛苦,现在又英年早逝……想一想,姬清的眼睛便又黯然下去。
“好了。”拓跋烈开口,“你怀着身孕,不能悲痛过度,再说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助我。”
“什么事?”姬清问道。
和拓跋烈想的一样,与其给姬清空间让她胡思乱想,不如给她找一些事情做,让她尽快从自责内疚的情绪之中走出来。
“关于石壁的事情。”拓跋烈沉声说道,“石壁上的地图和惊梦泽有很大的关系,我打算再过一阵便去惊梦泽探一探究竟,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虽然拓跋连云也会跟着一起去,但我希望你能跟着我一起去。”
“当然可以,没有问题。”姬清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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