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手掌一翻,“啪”地一声,重重打了苍鹰一个耳光,苍鹰若要躲避,莫忧万万碰不到他,但这巴掌一挨,他反而松了口气,心想:“这巴掌打得太好,以皮肉之苦,换得今后平安,再不用担心他背后耍弄花招,陷害于我。”
莫忧这巴掌打得颇重,见苍鹰嘴角流血,心生歉疚,但硬起心肠,说道:“你当真喜欢那雪冰寒?”
苍鹰笑道:“我敬重雪道长的为人,但说什么喜欢钟情?雪道长风轻云淡、老子光风霁月,不过性子相投罢了。”
莫忧道:“那....那你对我.....”
苍鹰装出愁眉苦脸的模样,有心哄骗,叹道:“莫忧,你若真是女子,那我鹏远自然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要死要活,但你眼下是男子,那可真没法子了,老子不好这口,天生不爱带把的人儿。”
顷刻之间,苍鹰见莫忧神情雀跃,似要说话,但他硬生生咬紧嘴唇,不发一言,朝苍鹰望了一眼,眼神喜忧参半,回身而去。不多时便已走远。他身摇如花,步履轻碎,远远望去,竟似十分柔媚,与以往秀挺英姿,颇为不同。
苍鹰如死里逃生,浑身虚脱,低声骂道:“老子已将自己整得这般丑怪,还能惹来风流祸事?难不成真得把自己阉了?”
此时他酒完全醒了,却听见身后脚步声响。他一回头,登时头大起来,只见雪冰寒从一座小山后头缓步走出。他心想:“原来她早就在这儿,我方才怎生没留意?以我的功夫,怎会察觉不到?嗯,是了,刚刚酒喝得太多,昏头昏脑的,可失了提防。”
他回思方才与莫忧所说的话。暗暗放心下来:“老子也没说雪道长的坏话,她总怪罪不了老子。不过她可别将老子视作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那可就百死莫赎。遗臭万年了。”当即嚷道:“雪道长,雪姑娘,你怎地藏在山后,可是吃坏了肚子拉稀么?”
雪冰寒笑道:“我心里烦闷。在这儿吹吹风,看看大江,谁知你与莫忧俩跑过来亲亲我我。打情骂俏的,可把我吓得躲了起来,不敢露头,不然那莫忧....莫忧她凶巴巴的,知道我躲在这儿,真要把我吃了。”
苍鹰说道:“谁和他亲亲我我了?你可别吓老子,咱们两个大男人.....”
雪冰寒心想:“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么?她确是女子,而且对你情深意重。”但想起苍鹰对自己的评语,心中感动,竟湿了眼眶。她虽然不痴迷于儿女情乐,但年纪幼小,仍难全然免俗。
苍鹰问道:“我先前在酒楼上说你好处,怎么得罪你了?把你气到江边?若是你不慎落水,旁人只道你被我气得跳河了呢。”
雪冰寒摇头道:“我并不是生气,只是你对我太好,我有些不好意思啦。鹏远大哥,你先前对莫忧说的那些话,可是真心实意的?我容貌这般丑恶,万万及不上她,你怎能将我与她相提并论,看你把她气的,将来她一定恨透我啦。”
苍鹰笑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我瞧你雪道长顺眼,是我脑子有屎也罢,是我慧眼识珠也罢,全是我自个儿的事。”
雪冰寒一时冲动,说道:“我....我其实瞒着你,我的脸原本并非如此。”她见苍鹰目露疑惑,快步走到江边,用袖口沾水,用力擦了半天,又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喘气道:“我并非有意掩盖容貌,只不过...只不过不想惹来麻烦罢了。”
苍鹰凝视眼前少女,只见她肌肤如玉,娥眉似月,双眸同星,颜比天仙,既亲切,又纯洁,不在李若兰、莫忧之下,也是一位极为罕见的美人。他想起多年前的昆仑山下,那位身负重病,气息奄奄的女童,眼下却出落的这般美貌,心中只感欣慰。
雪冰寒见他神情如常,并不如何惊愕,奇道:“鹏远大哥,你....你怎么...,你早就知道了?”
苍鹰笑道:“丑也好,美也罢,不过是一具外在皮囊罢了。你若真不在乎,也不用特意在我面前除下妆容了。”
雪冰寒苦笑道:“我没你说的那般了不起,我....心中仍有想着的人。也怕旁人憎恨我、嫌弃我,但我功夫平平,力气纤弱,不得已,只能如此打扮,以求过得安稳罢了。鹏远大哥,你觉得.....我与莫忧相比,容貌如何?”
苍鹰闭上双眼,说道:“原本差不多,但眼下可当真比不了。雪道长,我明白你为何要乔装扮丑啦,你这般美貌,行走江湖,旁人一瞧见你,当即被迷得失魂落魄,没几天便相思而死。如此下去,这天下第一杀手的恶名,只怕逃不脱你的手心。你快些挡住脸面,不然我可不敢瞧你。”
雪冰寒哈哈一笑,啐道:“胡说!”但得了苍鹰称赞,心下大喜。
两人又在江边闲聊几句,尽皆欢喜,雪冰寒有些倦了,苍鹰便将她送回住处,随即返回家中,沉沉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