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一拱手,足尖一点,霎时已在洞外,剑上伸出剑芒,红影到处,众敌披靡,他这时不再留手,使出蛆蝇尸海剑,在混战中左右偷袭,转眼将余下石牛宰杀。
那些逃兵见尘埃落定,再无凶险,这才陆续从树上、草中钻出,章斧山飞身而上,将赵盛、德皇后接下,张览、张隋唐等人重整兵马,粗略一数,折了一百人,伤了一百人,其余人则闻风丧胆,兀自战战兢兢。
张隋唐骂道:“咱们有一千多人,被二十头牲畜杀的七零八落,将来若传到江湖上,咱们铸剑火铺颜面尽失,祖上坟头只怕都要冒烟了!”其实他们若当真豁出性命,五十人与一头蛮牛较劲儿,将其压服,自是稳操胜券,可一旦兵败,众人胆气不复,只顾逃命,自然毫无胜算。
张览跑入洞穴,引那些老弱妇孺出来,见她们安然无恙,虎目含泪,甚是激动,连呼侥幸。众妇人来到苍鹰面前,那最老的妇人问道:“小娃儿,你家公子呢?”
苍鹰指着赵盛道:“这便是我家皇上。”
赵盛连忙摆手道:“我至今一事无成,岂敢自称什么皇帝?”他原本被众人称作皇上、陛下,他习以为常,处之泰然,然而这数月来连连受挫,自觉才干不足,暗生愧疚,对以往称谓避之不及。
那老妇率众妇人一齐向赵盛跪下,喊道:“多谢王子救命之恩!”
赵盛大为窘迫,连忙跪倒还礼,张隋唐抢了上来,先止住赵盛,又将众妇人扶起,对那老妇说道:“娘,这位公子腼腆的紧,可受不了你们这般大礼。”
那老妇一个耳光打了过去,骂道:“你这没上没下的小子,怎么对王子说话呢?咱们的隐恩公不是说了么:那前朝王子乃天命所向,众望所归,要咱们效忠于他。眼下他又派人救了咱们性命,你怎地还不归顺?”
张隋唐挨了一巴掌,却满不在乎,他也有归顺之意,但仍稍有犹豫,说道:“咱们得回离洞寨中,找何爷爷他们好好商议此事。娘,小妹,嫂子,大伙儿刚刚受了惊吓,我派一队人,送你们前往离洞寨中。咱们还得去南崖寨探探情形。”那离洞寨也有千人留守,最是安全不过。
张览大声道:“这位同门,不知你尊姓大名?你救了我家人性命,我张览从此听你吩咐,任凭差遣,水里来火里去,绝无二话。”
苍鹰笑道:“我叫苍鹰,在江湖上也不算无名之辈,老兄听过我没有?”
张览自也听过苍鹰的名头,登时想起,面露局促,说道:“原来是苍鹰大侠。我曾听人说起过你,果然声名远播,那个....那个...闻名遐迩。”
苍鹰见他这等神情,怒道:“你可是听了老子的坏名声?那些全数是假的。你再去外头打听打听,眼下我早已洗清污名啦。”
张览立时信了,苍鹰要他投入赵盛麾下,张览毫不迟疑,拜了下去,赵盛知此人剑法独步江湖,不禁欢喜异常。张隋唐见张览如此,默然不语,不知心里打什么主意。
众人拼杀一场,情形惨烈,都感疲惫,便在寨中找地方休息。铸剑火铺将石牛剥皮割肉,流尽毒血,烧来吃了,味道甚是鲜美,饱餐一顿之后,张隋唐道:“大伙儿休整两个时辰,随即出发,前往南崖寨。”
赵盛点头道:“张大哥,咱们可否随行前往?”
张隋唐喜道:“有赵公子手下这许多能人相助,咱们可是求之不得。”
苍鹰与章斧山互使眼色,章斧山说道:“皇上,娘娘,那南崖寨只怕更加凶险,两位不如先去那离洞寨,等我与苍鹰兄弟救出羊儿,再同她与你们汇合。”
苍鹰也道:“冰寒、香儿,你们护送两位回去。”
赵盛迟疑片刻,点了点头,德皇后不由得松了口气,雪冰寒、香儿知苍鹰相护之意,虽然担心不舍,但又怕留在他身边,徒然碍手碍脚,唯有答应下来。
时辰一到,张隋唐兵分两路,一路往回赶,一路往南崖,他大声道:“大伙儿可得给我拿出胆气、志气来,莫让苍兄弟、章老哥看轻了!若是这回再不战而走,那可莫怪我下手无情了。”众将听了,尽皆惭愧,可又不禁想到:“那牛怪如此凶狠,咱们迂回避祸,也在常理之中,总好过蛮干硬拼,得不偿失。”
张隋唐见众士兵眼珠乱转,显然心里嘀咕,哼了一声,不再多言,当即开路,行向南崖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