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只怕有五十人之众,而苍鹰与雪冰寒毫发无伤。苍鹰正在与一男一女两个刺客相斗,雪冰寒坐在一旁,闭着双目,捂住双耳,面带微笑,举止甚是怪异。
归燕然大觉奇怪,一时也不忙相问,再去看苍鹰与人过招,不禁哑然失笑,只见苍鹰空着双手,应对两人利刃,咬牙切齿,神情凶狠,似是出尽全力,然而所使招式却极为粗浅,竟是一套“昆仑健体功”,这功夫是昆仑派入门拳法,各招各式皆呆板不实,乃是昔日昆仑门下用来考校弟子耐心的功夫。当年青苍子酒醉之余,闲来无事,这才将这套功夫传给归燕然,本有玩笑之意,想不到今日苍鹰竟以此对敌。
再瞧那那一对男女刺客,所使的是一门上乘剑法,一人持黑剑,一人持白刃,黑剑来无声,白刃发巨响,然而黑剑轻声,但招式却迅速凶猛,白刃刺耳,招式反而轻柔稳重,两人剑招套路极为相似,手法却截然不同,以至于剑招相辅相成,缺成冲盈,当真毫无破绽。
可饶是敌手武功甚强,苍鹰以粗陋拳法抵挡,兀自不落下风。归燕然旁观片刻,心中惊讶万分,敬佩至极,暗想:“大哥所使功夫平平无奇,拳是直拳,踢是直踢,并无变化花巧,内力也非出奇高明,然而他出拳之际,打向两人手腕必经之路,迫敌人不得不变招,踢腿之时,则已至敌人软肋弱侧,敌人若不闪躲,必为所伤。比武较量的根本之处,在于‘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然而这简单八字,说的甚是轻巧,当世之中,能随手做到之人又有几个?”
再斗片刻,他瞧出更多门道,知道苍鹰之所以能以长攻短,凭借法门,正应了“料敌机先”四字,他预先算定敌人套路,早数招之前便已暗伏妙招,敌人功夫再诡异十倍,一旦被苍鹰识破,自然而然便处于下风,难以取胜。归燕然又想:“我拳脚迅猛,身法快捷,比之二哥,自然稍胜一筹,但说起这武学道理上的修为,我与他想去何止倍蓰?”越看越有所悟,脑中灵感不断,深深沉迷,只盼能多瞧一会儿。
苍鹰突然大吼一声,一招“双喜临门”,双拳同时击向两人面门,那二人双剑一齐落空,反而将脸面送向敌人拳头,慌乱之余,各使一招“俯仰自乐”,往旁躲闪,苍鹰又双掌一拍,先打中那男刺客背心,又将他提起,扔向女刺客,女刺客吓了一跳,被牢牢压住,苍鹰手指一刺,正中她脑后承灵穴上,她尖声大喊,身躯一震,闭气昏厥过去。
归燕然用力鼓掌,挥拳叫好道:“二哥,你功夫果然厉害,真叫人大开眼界!”这一男一女身手远胜过其余敌人,若这两人也下水行刺,他救起人来可就加倍艰难了。
苍鹰呼一口气,笑道:“这两人只怕是旱鸭子,在岸上逮着人杀。不过瞧这两人架势,当是这群人的头头。”
归燕然见雪冰寒仍装聋作哑,不明其意,问道:“雪道长又在做什么法术?”
苍鹰哈哈一笑,伸手捏向雪冰寒鼻子,雪冰寒瞪开眼,嬉笑道:“每次都这般捉弄人家,总不肯好好叫醒我。”
苍鹰奇道:“我以往大喊大叫,你总是装作不知,我没法子,只能出此下策。”
雪冰寒怒道:“你若摸摸人家嫩脸、胸口,让人家开心开心,人家立时便活蹦乱跳,朝你投怀送抱啦。”
苍鹰求饶道:“好道长,你莫要折腾,让小妖多活几年吧。”
归燕然瞧得莫名其妙,又追问一遍,苍鹰说道:“我与冰寒有过约定,若我俩同时遇敌,便决不让她与人动手,我也不用上乘功夫取胜,更不可取人性命。她这丫头古灵精怪,有时索性不闻不问,不看不听。”
雪冰寒喊道:“苍鹰哥哥,这就是你的不对啦。你说不用上乘武功,可所使手段,比上乘武功更是精彩,人家看了脑子更乱,那还不如掩耳遮目,装作不知呢。”
归燕然见状莞尔,心想:“他二人感情深厚,自有默契,我也不用刨根究底啦。”
就在这时,湖上一条龙舟驶来,莫忧与段玉水将李麟洪带上岸,李麟洪大呼道:“归侄儿,多谢你救命之恩。苍鹰老弟,雪道长,你们二人果然也来了?”上前热情招呼,笑得合不拢嘴。
苍鹰问道:“咱们前些日子传来书信,让你提防刺客杀手,你怎地还有闲情跑来湖上作乐?”
李麟洪面露惊诧,问道:“书信?什么书信?我可什么都没瞧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