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往箭塔上点去,一旁守卫怒道:“好贼子!”杀了过来。
那少年吓得魂飞魄散,身法如泥鳅一般,在箭塔缝隙间钻来钻去,一通胡闹,一团大火蔓延开来。元军一瞧,无法可想,只得跑开,那少年趁乱也逃了出来,垮剌剌几声,箭塔摔落,四下巨震。那少年伏在地上,手脚皆被木屑擦伤,害怕至极,索性装死。
这元军远非蒙人精锐,战力相差之远,不可以道里相计,一见这等乱象,士气狂落,如群龙无首,竟有溃散之势。苍鹰率军反复冲杀,元军如见鬼魅,心胆俱裂,飞也似的逃往远处,苍鹰说道:“穷寇莫追!”止住众军,蒙将军喜得连连搓手,喊道:“苍鹰大侠,苍鹰将军,我可真服了你啦。”
苍鹰匆匆点了人数,死伤不过百人,稍觉宽心,暗想:“若非莫名间跑出来一奇怪少年,此战未必能如此顺利。那少年又是什么人?”一瞥眼,只见那少年趴在地上,偷抬眼瞧自己,两人目光一触,少年立时闭眼。
苍鹰沉声道:“倒在地上的兄弟,伤势太重,救不回来,咱们给他们个爽快吧!”
蒙将军吃了一惊,正不知所措,那少年猛然抬头,骇然道:“好苍鹰....那个...那个大侠,你胆敢吓我,可当真把人吓死了。”
苍鹰说道:“你知道我在吓你,那又何惧之有?”将那少年扶起,见他落地之处甚是精准,避开大片木块,是以伤势极轻,再看周围,再无其余完好之处,这少年躲闪功夫之奇,绝不在蛆蝇尸海剑之下。苍鹰心生敬意,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站直身子,苍鹰见他细胳膊细腿,极为瘦弱,脸色惨白,全不似练武材料,只听少年说道:“我叫赤蝇,此刻虽籍籍无名,但将来必将练成盖世神功,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苍鹰只觉这名字古怪至极,揶揄道:“赤蝇?可是淫·贼之淫?”
少年满脸不屑,说道:“你学问差劲,我也不来怪你,乃是赤红之赤,蝇虫之蝇。”
苍鹰奇道:“淫·虫之淫?与淫·贼之淫又有何分别了?”
少年怒道:“枉你是天下第一高手,这等无知!老....老子,不...小子是那个蚊虫.....”有心指点这蠢蛋迷津,但他被撞得晕晕乎乎,脑子一时不清,也不知该如何阐明。
苍鹰笑道:“好,好,赤蝇小兄弟,我岂会不知你姓名?老子以往也叫苍蝇,咱俩都是虫子,也算的上是一家之亲。”
少年这才高兴起来,突然跪倒在地,喊道:“苍鹰大侠在上,赤蝇我仰慕你多时,只求你收我为徒,传我功夫,好助我将来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将来拳劈华山,脚踢少林,称霸江湖,光复大宋,替苍鹰大侠好好长脸。”这几句话说的晦涩万分,似乎要给自己鼓劲儿,方才勉强说出口的。
苍鹰本就喜爱这少年滑稽脾性,又见他心法甚是奇特,老毛病发作,暗想:“老子只收女徒,难免惹人闲话,不如收个男徒儿,让陶蛇、赵风那几个老家伙不能再借此取笑。”当即说道:“甚好,甚好,你起来吧,赤蝇,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赤蝇万料不到如此顺当,一脸懵然,愣了半晌,方才喜出望外,流泪道:“启禀师父,我今年十七岁啦。扬州破城那年,我才三岁大呢,你们铜马七将,各个儿都是英雄,只可惜....可惜....”
苍鹰心中一凛,问道:“你....你也曾在扬州?”
赤蝇说道:“是啊,那年鞑子破城,我父亲乃是巍山统领麾下兵...那个大将,曾随师父你一道作战呢。”
苍鹰心中乱作一团,问道:“那你可曾练过什么功夫没有?”顿了顿,问道:“便是在扬州城中,有人传你功夫么?”
赤蝇垂泪道:“我爹爹练过那位周行天大侠传的扬名洲海功,扬州破城之前,他便已不知去向了,但他临走之前,将那功夫写成书册,藏在后院土里,我被舅舅收留,尔后舅舅被蒙古人捉了当奴仆,没多久便又死了。我当了几年小奴,每得空闲,便偷偷练那扬名洲海功....”
苍鹰心生内疚,暗想:“如此说来,他爹爹也想必死在我....飞蝇剑气之下了。周行天那扬名洲海功诱人走上邪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徒儿体内....”担忧起来,在赤蝇脉搏上一探,只觉经脉之中有一丝微弱真气,但极为纯正,并未逆乱,正是蛆蝇尸海剑的入门功夫。这赤蝇天资卓绝,竟自行纠正谬误,将扬名周海功的邪气化解,转为益助,也难怪他对这功夫运用之妙,远远胜过迫雨、李书秀等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