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杀了?”
那人脸上一红,说道:“这位老兄莫要污蔑我‘老夜枭’,咱们不过是只觉这和尚暗中捣鬼,想要瞧瞧他们有何阴谋。果不其然,这几个和尚,各个儿都是吃人不眨眼的匪人。咱们一时愤恨,便将他们全数宰了,那也是为大伙儿除害的好心。”
博粹怒道:“你们给我如实招来,为何要杀他们?不然老道将你们几个一并送去西天。”
那老夜枭忙道:“是,是,不敢隐瞒。”顿了顿,理了理头绪,说道:“咱们兄弟几个,今早便觉得这几个和尚鬼气森森,只怕是山妖雪鬼变化人形,想要暗中害人,也是心中好奇,一直留意。等夜深人静,我等出了门,跑到那佛堂之外偷听偷瞧,果然见到那五个和尚聚在一块儿,围着火堆,正在商议阴谋。”
博粹问道:“什么阴谋?”
老夜枭声音发颤,说道:“那突师兄说道:‘唉,本来睡得好好的,这冬天被人吵醒,浑身都不舒坦。可得捉几个活人来吃了。’
那阔和尚道:‘师兄,你可是脑子糊涂了?活人有什么好吃?非得他们全数死了,身子烂了,肉才有味儿。’
那涡和尚说话慢条斯理,但却最是吓人,他说道:‘可这许多人,单凭咱们几人,哪里又吃的完?就算一个个宰了,没过多久,尸体冻得硬邦邦的,怎生下的去嘴?’
那瘦的和树枝一般的马师兄道:‘这荒山野岭,咱们被困在此地,无法外出,又是人迹罕至,几年都吃不上人肉,那也没法子,他们送上门来,时机难得,总得好好饱餐一顿。’
咱们听到此处,只气的七窍生烟,咬牙切齿,便要拔刀将这几个和尚统统宰了,再将他们煮来吃了,方才解恨。却听那白嫩嫩的小沙弥夷白笑道:‘我这就去叫孩儿们过来,总得等人齐之后,方才动手,我看这一千多个男男女女,总得吃上一天一夜,方才吃得完。这样罢,纳月之处,暂且也不必守了,那老和尚死了多年,反正也不会有旁人前往....’”
杜华宗闻言大惊,失声问道:“纳月?那小和尚说他知道‘纳月’所在?”
老夜枭点头道:“他确是那么说了,咱哥俩几个都听得清清楚楚。咱们当时心恨脑恶,又怕这几个吃人和尚当真有邪法。便冲上前去,一刀一个,砍下脑袋,谁知这几个和尚当真邪门儿,脑袋落地,竟没见红流血。而那夷白小和尚的脑袋在地上爬来爬去,只拿那双贼眼瞪着咱们....”
博粹见这几人说话时虽有些心慌,但神情不似作伪,点头道:“若果真如此,那也怨不得你们,那些妖僧既然有害人之意,咱们又岂能轻饶?咱们这就去佛堂,将这几个妖僧尸首烧了,再四下搜寻,看看有无线索。”
杜华宗心慌意乱,生怕这么一搜,可别将他祖宗武学秘笈给搜出来,那他练成神功之愿,不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但事已至此,却也毫无办法,唯有跟着那博粹。
群雄来到佛堂,果然见五僧横尸地上,周遭连一滴血都不见。博粹骂道:“果然是妖邪魔物,我神剑宗替天行道,便不容这等妖怪留在世间。”他手握剑柄,霎时剑光划过,擦地一声,将一僧尸首斩成两截。他此举不过是立威泄恨罢了,不料那尸首分开,身子里空荡荡的,竟没半点脏器骨骼。众人登时毛骨悚然,纷纷倒吸冷气,暗想:“这些和尚怎地如此邪门儿?”
苍鹰与赤蝇忽然灵光闪现,齐声喊道:“那不过是空皮囊罢了,他们....他们藏身于这皮囊之中,方才能御寒走动.....”
博粹奇道:“什么?空皮囊?这....这几个和尚,当真有如此邪法,那他们并未死去了?”
正在惊异间,堂外有人惊呼道:“白蚁,白蚁!”随即厉声惨呼,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多时,又有人喊道:“秃鹫,秃鹫,这么多秃鹫!”“这是....这是蜗牛?”“蛞蝓!蛞蝓!救命,救命!”“马陆虫,好大的马陆虫!”顷刻之间,惨叫声如鬼哭狼嚎,如涛起浪涌,响彻夜空。
苍鹰与赤蝇心头大急,冲出佛堂,见眼前场面,无不震惊骇然。只见许多怪物满院奔行,凶狠作恶:人头大的白蚁,从天而降,扑咬众人;一人多高的秃鹫嘴啄爪挖,血腥无比;贝壳蜗牛缓缓蠕动,但喷溅毒液,中者麻痹;蛞蝓从地下钻出,黏在人身,吸食血肉;而百足马陆虫如蛇般爬行于地,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