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成了这副模样,也是暗合天意,无法可想,不如替我镇守此山,莫让任何邪徒生人靠近。’师父又施展妙法,叫做‘尸香大阵’,以此阵法召集天下食尸之虫兽,汇聚此山,受咱们五人统领,不让人来,也莫让人走。”
赤蝇忽然精神恍惚,好似想起了什么,心道:“我...我记得那场景,就与眼下情景相似,这五个...五个怪人,就在我面前,有什么人.....有什么人在说话....”但那声音好不模糊,他也听不清楚,仿佛是一场转醒便忘的噩梦。
蛞蝓又道:“咱们哀求师父:‘师父,咱们这副模样,可不能出门啦,若被山外村民瞧见,那可不得了,定会惊动朝廷,派大军前来剿灭。’
师父叹道:‘唉,说来此事也是我不好,若我严加督导,也不会让你们陷入如此境地。我武功虽天下第一,但为人处世,岂能圆满无缺?’咱们这师父武功虽高,但总爱自吹自擂,嘿嘿,天下第一,又岂能自封....”
海飞凌稍稍消去惧意,轻拍赤蝇,小声道:“师弟,那白面祖师爷也老是自称天下第一呢,但人家有真才实学,你可是真正大言不惭。”赤蝇失魂落魄,无言以对。
蛞蝓再道:“当下师父偷偷指着院子里那另外几个同门秃驴说道:‘这些人之中,有几人生性卑劣,为非作歹,又练了我所传的‘惊露心法’,他们身子清洁而不腐,脏腑却肮脏无用,你们当将其余善人驱逐出门,留下这几大恶人,钻入他们体内,吃尽脏器骨骼,以他们为衣裳皮囊,不久之后,便能行动自如,与常人无异。但切记不可对善人下手,否则必遭反噬。’”
赤蝇与海飞凌心惊肉跳,此刻方才领悟,惊呼道:“你们....你们要将这几人吃了?”
蛞蝓昂首扭身,朗声说道:“这几人之中,有五人脏心烂肺,乃是极坏的恶人,六师弟难道瞧不出来么?咱们入内之后,便能变回人形骨骼,与这皮囊相配,这叫心体同一。”
赤蝇急道:“他们....他们不过有些怪心思,并非不可救药....”
海飞凌也道:“不错,诸位前辈明辨是非,还请高抬贵手....”
秃鹫怒道:“咱们若是高抬贵手,今后可不用见人了!你大可放心,咱们钻体之后,尚会自行决断,若那人当真不坏,咱们也不会动手,否则自讨苦吃,何苦来哉?”
那白蚁体型最小,性子最急,高高飞起,跳到杜飘莲脑袋上,高声笑道:“这位小姑娘,这人先前被咱们捉住,曾将你推出当做挡箭牌,此事可不假吧。”
海飞凌颤声道:“他...他当时....”原来她先前与杜门一家夺路而逃,那杜飘莲见马陆虫追的近了,将海飞凌一推,撞向那巨虫,幸亏那蜈蚣嗅到她身上赤蝇气味儿,方才住手,否则她此刻已性命不在。她想起此事,心中迟疑,无法作答。
杜飘莲等人听得清楚,只吓得心胆俱裂,屎尿齐流,他尖叫道:“师妹,师妹,我当时鬼迷心窍,对你并无恶意,我求求你啦.....”白蚁再不停留,身子蜷缩,从他嘴中钻入,杜飘莲呜呜乱叫,身子急震起来,体内鲜血如瀑布般流出,不多时便排个干净。那白蚁在杜飘莲体内笑道:“妙极,妙极,好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得花些功夫,吃干净这些碎骨烂肉。”
海飞凌眼前一黑,仰天便倒,赤蝇将她扶住,惨声大叫,想要呕吐,但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那秃鹫找到杜华宗,尖嘴在他腹部一划,扯出脏器,杜华宗当即丧命,他缩翼一钻,登时隐没。其余怪人也各自施展手段,挑选恶人钻体。刹那之间,这佛堂中景象惨绝人寰,宛如屠宰场一般。
赤蝇与海飞凌紧紧相拥,瑟瑟发抖,等至夜晚,哀呼声、碎骨声、咀嚼声方才停歇。
只听杜西风哭喊道:“赤蝇哥哥,救救我,快救救我。”
赤蝇奇道:“你....你还活着?”
杜西风道:“他们....他们杀了爹爹、哥哥、师伯、师兄,快救我,求求你啦。”
赤蝇恍然大悟:“他们是和尚,不是尼姑,钻不了女子。”忙将杜西风松绑,拉她站在一旁,杜西风吓得遍体无力,赤蝇无奈,只能将她抱起。
只见杜华宗缓缓起身,脸色惨白,身上各处皆是鲜血,他尖声说道:“还得将肚子缝上,唉,这身子好生拥挤。”
那正是秃鹫的声音。
其余四人相继站起,望向杜西风,目光冰冷,赤蝇只觉这目光之中杀机暗涌,令人胆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