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万佩兰哼了一声,说道:“这十年过去,你武功这般高了,名头这般响了,性子与以往一般胡闹,怎地像长不大一般?你怎地半点也无变化?”
苍鹰笑道:“老子吃了长生不老的顽童药,这身脾气,一辈子都改不了啦。”
于凡长叹一声,说道:“我言尽于此,苍鹰兄弟,就此告辞,你...你多多保重,好自为之吧。”说罢牵过几匹马来,赠予苍鹰,用以代步,随即与众人飞驰而去。
香儿问道:“师父,咱们该不该信他们的话?他们想将咱们吓退,咱们不可让他们得逞。”
苍鹰心中彷徨,说道:“咱们早些回去,告知听雨老哥,让他定夺。”说完分配马匹,众人纵辔疾行,加急赶路。苍鹰一边策马飞奔,一边默想这世事无常,命运变化。
他昔日在大漠草原结识的众多朋友之中,九狐变得绝望疯狂、心狠手辣;九婴则忍辱负重,不复昔日少年英气;九和不再是痴情少女,处处为蒙人着想;于凡愈发隐忍,进退两难;阿秀则成了剑客女侠,不知所踪;安曼远赴波斯,如今又是怎般模样?而他又想起冯叶华来,这位仁义过人,性格刚烈的大哥好汉,竟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念及于此,苍鹰又深恨自己未能替他报仇。
但转念一想:这等仇怨感慨,又有几分真实?几分虚幻?
又在道上行了十余天,终于回到临安,命人将李高、李正带去找李听雨。雪冰寒得知苍鹰返回,欣喜若狂,急冲出来,扑入他怀中,微泣道:“苍鹰哥哥,你怎地又乱跑了?”
苍鹰被她一抱,一时沉醉,在她额头上一吻,柔声道:“老子又非头一次不见踪影,你这次怎地如此着急?”
雪冰寒早忘了阿青对她所言,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一年之间,她每次见到苍鹰,便觉得心中有愧,仿佛自己是天下最虚伪、最无耻之人,种种感情,似幻似真,又见苍鹰受诸多女子喜爱,她怕自个儿耽误了他,便有了舍弃相让之心,但这念头稍一萌发,便又心如刀割,万分不舍。当真是患得患失,失魂落魄,此时见到苍鹰,只欢喜的什么都忘了,再无其余顾忌,只想与他相伴。
而在苍鹰心底,心思也与她相似。他深知自己乃山海门中的魔头,岂能真有情感?可望着眼前少女,情思涌动,忽喜忽忧,这份情义如此真实,直令苍鹰心中迷茫,百思不解。这会儿被她一抱,心底唯有一个念头:“假便是假的,却又有何关系?既然我二人乐在其中,我与她何必分离?”如此一想,登时心结全消,如被囚之人,重见光明。
当即告知雪冰寒途中遭遇,雪冰寒自对铁穆耳被俘之事有所耳闻,但想不到苍鹰等人竟也在其中,惊叹一番,又向若施、赤蝇安慰几句。便在这时,李若兰、李听雨也相继赶来,众人相见,各自大喜,相问经历,苍鹰无奈,唯有再复述一遍。
交待完前情故事,苍鹰又道:“我那义弟九婴许诺,要将咱们帮众亲友一并释放,送回临安,绝不多加为难。他虽身在朝廷,但当不会再骗我了。”
李听雨早得到帮众亲友被捉消息,闻言先是大喜,可随即又皱起眉头,道:“苍鹰兄弟,你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好说话,这九婴为人奸诈,未必肯如此轻易放人了....”
雪冰寒笑道:“我苍鹰哥哥何等手段,稍稍几句话,便将那九婴迷得神魂颠倒,服服帖帖,嘻嘻,自然是什么都听他的,什么都肯给他啦。”
苍鹰吓了一跳,忙道:“老子要迷他做什么?你这话怎地如此古怪?为何老子听得背脊发凉呢?”
李若兰哈哈大笑,逗弄道:“苍鹰哥哥,想不到你竟喜欢这等调调,难怪至今不与雪妹妹成亲呢。”话一出口,便又暗自后悔:“他二人无心成婚,我为何要提醒他二人?”
苍鹰恼了,大声道:“老子男女通吃,全不挑食,最是拈花惹草的公子哥,你们谁再废话,便上老子房中试上一试!”众人哄笑起来,出言取笑,苍鹰全不知羞耻,反而自吹自擂,洋洋自得。
胡闹了一番,苍鹰皱起眉头,又说起紧急军情来,李听雨、雪冰寒等人脸上变色,不由得忧心大起。李听雨道:“雪道长,若鞑子当真攻来,咱们....咱们可能挡得住么?”
雪冰寒苦笑道:“单凭那五万蒙古精兵,咱们便已无可奈何。若他们先去周边壁垒之城,形成合围之势,就如那年扬州一般,那咱们最多守上一年,便得人吃人,剥树皮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