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从树上栽下来。
周瀚海点了点头,探出头来,见屋外无人,戴上面罩,刹那间闪身而出,快如飞矢,疏忽不见。苍鹰藏身树内,周瀚海毫不知情。
德皇后身子发抖,朝周瀚海背影张望一会儿,方才回房。
苍鹰暗自叹息,从空中飘然而过,返回馨妃宫中,在自己屋内睡下。
等到第二日晚间,果然有探子回报:“皇上,周瀚海将军回来了。”
赵盛立时率众臣迎了出去,城中街上等了许久,城门开启,黑压压的兵马入了城,只见众士兵模样狼狈,伤兵满营,着实无精打采,他心中骇然,正欲相问,周瀚海翻身拜倒,连连朝赵盛磕头,说道:“皇上,末将委实无用,败在鞑子手上,累得许多兄弟惨死,愧对皇上,当真没脸回来。但念及皇上恩义,决意回来请罪。”哗啦啦声响,他身后将士全数跪倒。
赵盛本怀疑周瀚海与空悟遁乃是同谋,但此时用人之际,不愿就此擒他,又见他模样凄惨,声音诚挚,疑虑顿消,恐惧却生,问道:“周将军,你如实向我说来,这一仗是怎么败得?”
周瀚海大声道:“属下捉住俘虏,那人供述:忽必烈长孙甘麻剌亲王,率领三十万大军,想要与我等为敌。先锋五万,偷袭我军,我生怕被敌人围困,只得从山路逃脱。”
苍鹰心想:“他先前还说两万先锋,眼下又改为五万鞑子。这遮掩功夫甚是巧妙,想来昨晚想的甚是清楚。”
赵盛又恨又怕,此刻也不便多言,遂引军入城,令他们好生修养,命守将派出探子,侦查敌情,再与周瀚海等人回到宫中。
小地牛仇豪角问道:“周将军,你是败在了鞑子骑兵手上?当时情形,你好好向咱们说说。”
周瀚海便将战况一五一十的说出,只不过稍有隐瞒,将自己落败之事说的惋惜至极,绝非自己无能,而是时运不济,鞑子太过阴险所致。
赵盛越想越怒,说道:“周瀚海,鞑子固然强横,但你败此一仗,令咱们损兵折将,大好形势急转直下,你这兵马总帅职务,岂能心安居之?”
周瀚海再度跪倒,说道:“皇上教训的是,如今鞑子大军压境,微臣定当知耻后勇,绝不辜负皇上期许厚望!”张览乃是周瀚海身边副将,见状也跪拜在地,说道:“是我二人无能,只是军情紧急,还请皇上暂饶我二人一回。”
赵盛说道:“败军之将,何以言勇?苍鹰将军,李若兰将军....”正想撤去周、张二人职位,却听越渐离躬身出列,说道:“皇上,临阵换帅,难免动摇军心。鞑子势大凶恶,只怕数月之内,便会扫清诸路府,赶至昆明。咱们可得好好商议对策,此时岂能仓促处罚?而周将军、张将军素来功勋卓著,在军中甚有威望。将来与鞑子重新交手,如能取胜,则将功赎罪,如再辜负皇恩,再处置不迟。”
赵盛微觉惊愕,心道:“越渐离平素嫉恨周瀚海、张览二人,今日为他们说话,定然是斟酌形势,所言必有道理。”苦笑一声,说道:“越爷爷既然替你们求情,那我便饶了你们。只是将来若再败于鞑子,你们便自个儿横剑抹脖子吧。如今你们这兵马元帅之职,却也不用动了。”
周瀚海与张览大喜,朝皇上磕头谢恩,又连连向越渐离道谢,神态极为诚恳恭敬。越渐离暗暗得意,心想:“亏得我孙女今早劝我要把握时机,拉拢人心,趁势收伏这周瀚海与张览,将来若能击退鞑子,他们必对我感恩戴德,除了空悟遁之后,我越渐离在朝中独揽大权,地位稳固至极。即便见情势不妙,咱们逃回段氏堡垒,他们也定倚赖于我。”半点也不知德皇后与周瀚海隐情。
张隋唐说道:“轮城离此尚有逾千里之遥,鞑子如此劳师动众,必然谨小慎微,少说五月之内,必难攻来。只是敌人势大,咱们势微,到底是战是退,还需好好探讨。”
赵盛脸色不快,说道:“鞑子纵然厉害,但咱们若要将鞑子赶出中原,岂能畏战?咱们需从后方召集兵马粮草,聚在昆明城中,与鞑子决一死战!若能取胜,必定震动天下,鞑子心生畏惧,中原百姓争相归心。”
周瀚海道:“皇上所言有理,此战万不能避退。我这就派人送信,让阳城、澜沧城、双柏城守将调动兵马,齐来支援,敌人号称三十万之众,可五个月后,咱们兵马之数,必更胜鞑子一头。”
众人纷纷各抒己见,委派重任,苍鹰却见雪冰寒默然不语,神情甚是高深,知道她必有古怪心思,此时却不便多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