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赤蝇去路。赤蝇退开半步,香儿道:“还不乖乖投降?你既已占了这姑娘身子,万不能始乱终弃,否则我废了你的武功!”说罢连出妙招,抓向赤蝇要穴。万载英趁势夹攻,也向赤蝇抱去。
赤蝇逼于无奈,只得使出“凤凰裂序”的功夫,真气散于身旁三尺,一遇香儿内劲,身形立动,快如灵狐,香儿与万载英各使绝技,却始终奈何不了赤蝇。香儿愈发惊奇,不再留手,豁出全力,却始终碰不着赤蝇一片衣角,可赤蝇被迫得太紧,也无法脱困逃出。
香儿喝道:“好你个小鬼,你当真没有良心,胆敢不听师姐的话了?”
赤蝇叫道:“你又肯听我辩解么?”稍一开口,真气涣散,立时险象环生,差点儿落入香儿手中。
三人这么纠缠了四十回合,忽然间,一股柔和软绵的内劲涌入屋内,三人被这真气一迫,站立不定,各自转了几个圈,双足无力,软倒在旁。香儿妙目一瞥,见屋外站着一高大消瘦之人,一双眼极为可怖,在黑夜之中,闪着血光,如狼似虎,她与万载英吓了一跳,同时尖叫一声。
香儿回过神来,心中愈发惊骇,问道:“你是何方高人?”香儿此时武功绝不在鬼魅之下,已是江湖上绝顶的高手,但此人一出手便制住自己,可见他内力之高,直是匪夷所思,只怕不逊于归燕然、苍鹰。
那人走入屋内,说道:“我叫飞蝇,是苍鹰让我来的。”
三人一同松了口气,赤蝇喜道:“师父让你来的?你是师父的朋友么?师父他人在何处?”
飞蝇说道:“我是苍鹰的师父,也是你们的师祖。”手指一钩,空中浮现三柄六尺红剑,绕着三人头顶飞了一圈,留下美妙的余晖。香儿一瞧,心驰神摇,暗想:“他如此武功,怎会骗人?这曙光剑芒更是铁证。”缓缓起身,朝飞蝇跪拜道:“师祖在上,先前徒孙无礼,还望师祖原宥。”赤蝇与万载英内力不及香儿,一时爬不起来,只能跟着她问安。
飞蝇点头道:“香儿,这位万载英小兄弟,乃是昔日赵盛身边小太监,受赵盛之命,男扮女装,潜入赵烈宫中刺探军情。苍鹰怕赵盛加害于他,故而让赤蝇徒孙留下照看此人。两人并无情意纠葛,你师弟仍是纯阳童子之身。”
香儿恍然大悟,忽然满脸通红,望向赤蝇,小声道:“师弟,我错怪你啦。”
赤蝇叹道:“我有这么个笨师姐,又有什么法子?只能叹自己命苦罢了。”
飞蝇运传音入密,在香儿耳中说道:“我与苍鹰、赤蝇三人要外出远游,少则一年,多则三年,方会返程。你要好自为之,多多保重。我有一门心法要传授于你,你潜心钻研,于危机时刻,或能救你一命。”说罢传授口诀,乃是贪狼迷魂影的高深境界。
飞蝇武学之深,胜过苍鹰百倍,若传授粗浅武艺,或不及苍鹰的手段,但若说到指点迷津,令人百尺更进,则苍鹰只能瞠乎其后。只是稍稍提点,立时如当头棒喝,令香儿灵感万千,妙悟甚宏。
他又指着万载英道:“赵盛已死,你再无危险,以你的身手,只要机灵一些,绝无凶险。你若愿意,可追随这位香儿姑娘,投入江龙帮中。只是你遭遇凄惨,性别难明,不如扮作尼姑,以防众男子倾慕纠缠。”说罢在万载英额前一点。
万载英习练苍鹰所传功夫出岔,本有些心智迷乱,可飞蝇武功绝俗,轻轻一触,登时收摄乱绪,令她清醒过来。万载英身躯发抖,细思飞蝇的话,跪地磕头道:“愿听师祖之言,我一世受苦,活在世上,只怕会受尽嘲笑,天长日久如此,定然难以忍耐,还不如出家为尼,以绝尘缘烦扰。”
飞蝇点点头,万载英忽然青丝落尽,额上现出香疤,却无半点疼痛,赫然已成了个清秀可怜的小尼姑。
飞蝇捉住赤蝇,说道:“徒孙,你随我走一遭。”
赤蝇惨叫道:“师祖,你好歹让我与我娘道别一声。”
飞蝇说道:“香儿会代劳,你就说有我照料,万不会有何波折。”他其实对此行前景颇无把握,但他心高气傲,不愿多言,更不想惹起纠葛,与雪冰寒哭哭啼啼的道别。
他虽身为飞蝇,但想起雪冰寒来,仍不禁心生柔情蜜意,难以割舍。他大惑不解,却更为恐惧,以为是那蛆蝇的伎俩,不愿将她牵连进来,唯有及早干脆利落的离去。
香儿望着飞蝇,虽与他相遇不过短短片刻,但却敬仰万分,不由得恋恋不舍,正要说几句道别的话,眼前却已无飞蝇、赤蝇的身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