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擦伤。
“这五筹能够拿下,都是尔等奋战之功!”李隆基却为之大悦,把今日下场的人全都召到了面前后,便吩咐宫人每人送了一盏酒,随即自己取了一盏在手,脸上尽是意气风发的笑容,“美酒酬勇士,接下来朕还要好好看看你们的本领!”
纵使是姜度和窦锷,今天有两个皇子在场,往日很喜欢别苗头的他们两个全都缩了头,由得李洽和李清挥杆在前头相争,当然,送出好球也是很有必要的。当然,那个张兴仿佛对于火中取栗似的争抢很感兴趣,往往能够在最激烈的争夺中把球给截下来,至于传给谁则全看位置好坏了。他们俩就也都收到过相应的传球,只不过两人既然无心相争,自是都传给李洽和李清兄弟了。于是乎,这会儿还被李隆基恨铁不成钢似的责备了两句。
“马球场上无君臣,若是有必胜的把握,只管上前挥杆击球,别给我耍花招!”
此刻不是在朝会上,面对的又是自己当成子侄辈的贵介子弟,李隆基也就没有端着身份口口声声朕来朕去的。耳提面命教训了窦锷和姜度的磨洋工之后,他又以过来人的身份提点了李洽和李清两句。等到把这四人都屏退了,他方才端详着张兴,突然开口问道:“张卿觉得,今日孰胜孰败?”
这一问就连武惠妃都为之侧目。而张兴尽管意外,仔仔细细想了一想,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摇头道:“未到完结,臣不敢轻言胜负。但这些吐蕃球手球技精妙,反而马术稍逊一筹,看样子大约因为所乘不是熟悉的马匹的缘故。”
“哦,刚刚朕看你回避那对着面门挥击而来的鞠杖时,犹如杂耍似的从马背一边翻下来,又从另一边翻上去,难不成你所乘就是熟悉的马匹?”
李隆基这一问,一旁的杜士仪便代为回答道:“陛下这话,臣厚颜代替奇骏答了。今日进宫,臣是以马术不精为由,带进了两匹自己的坐骑来。”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意外得很。宫中诸厩之中有的是骏马,来参加马球赛的贵介子弟,有的是一场比赛之后获赐把坐骑带回去的,鲜少有人直接把自家的坐骑给弄进来。武惠妃便忍不住莞尔笑道:“杜中书还真是别出心裁。”
“怪不得能够如臂使指。”李隆基恍然大悟,可对于如此小小作弊,他倒是没什么不高兴的,而这时候,杜士仪少不得又补充了一句。
“故而奇骏所乘,乃是他从代州开始就一直骑熟了的坐骑。往日他曾经应代州军兵马使段广真的邀约,与其一同参加两队足有百人的马球赛,故而乱战功夫自是一流。”
百人马球赛!
这种事李隆基也听说过。大唐不少边军之中,时常回有马球赛作为日常训练骑兵的项目,其中甚至有因为这样的马球赛而损兵折将,于是为御史弹劾的。杜士仪在代州竟然首肯自己拔擢的兵马使推行这样的训练,足可见颇有担当。他当下一击扶手,欣然吩咐道:“既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你这一边,张卿接下来尽管放手去打,朕等着看你的佳绩!”
尽管杜士仪吩咐过,不要和李洽李清兄弟别苗头,可天子既然开了口,张兴也不好每次都把到了嘴边的机会送给别人。再一次下场之后,他趁着第一筹的乱战之际用拨球的方式将鞠球低低送入了门框,又在最后一筹时打出了一记高高的抛射,一时四周围彩声雷动,就连李隆基亦是高兴得站起身来。
然而,吐蕃人终究只是最初不惯身下的坐骑,再加上打出了火气,顾不上李洽和李清的身份乃是皇子,渐渐就把分数追了上来。而李清的体力终究不济,到最后只有满场吃尘的份,就连李洽也在最终表示比赛结束的锣响,好容易领先一筹赢下比赛之后,整个人几乎伏在了马背上。姜度和窦锷虽然累得够呛,却还有力气相互斗了两句嘴,继而两人便策马来到了张兴身边。
“杜十九还真是对你好得没得说,如此让圣人能够记住一个人的机会,就这么让你得了。”姜度好整以暇地端详了张兴一下,随即便笑眯眯地说道,“不过,你这前冲后挡着实勇不可挡,下次我打马球时若是缺人,你可得来帮衬我一把!”
“姜四说的也是我想说的。”窦锷也点了点头,继而就压低了声音说,“不过,你是怎么算的,竟是能够让光王和寿王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