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大皇子那天说的话,他说小拾待她最是特别。
这一种特别的感情,她曾一直以为,是因为她教导过小拾的缘故,是因为这个男孩自小没有母亲,在他最困苦无助的时候见到了她这个长辈,所以把她当了母亲一般的存在。
女婢们陆陆续续的抬了水进来,浴桶里热气腾腾的,明歌让想要服侍她的侍女们退了下去,这才进入浴桶中,袅袅升起的水汽就如同她此刻的愁绪一般。
将面上的易容全部卸掉,明歌换了女装。
打开门,就看到了门前负手而立的小拾。
这人还没将太监装换下。
这么普通的太监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愣是能穿出一种别具一格的气势。
头发披散的明歌仰头望着他。
她记得初见的时候,他在墙里,她在墙外,这人明显是没有她高的。
可是现在,他似乎比她要高了半个头。
两个人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明歌敏锐的发觉,府中的那些莺莺燕燕们似乎都不见了,一路上连个小厮女婢们都没见到。
她并没有多问,一路走来,两个人俱都沉默。
打这以后,小拾除了去宫中,其它时间就是在府里,他从一个大忙人变成了个大闲人。
可明歌却清楚这些天的局势,皇帝在和女人那啥的时候晕死了过去,一直在急救的状态中,大皇子顺理成章的就代理了一切的朝堂事务。
而对这一切,权倾朝野的拾公公竟然罕见的没有出手干预,或者趁机把大皇子收拾掉。
大皇子趁着这机会巩固自己的势力,皇卫队因为各种理由被削权被抓捕。
“那些孩子都跟着我,以为靠上了荣华富贵,其实他们并没有什么错,不过是听我的命令行事而已。”
小拾在晚上两个人的例行散步中,声音低低道,“他们和当年的我一样,都被压迫的太久,想找个机会爬上去,想让人知道他们不是平庸的人。”
明歌没有说话,皇家的皇位之争,皇子们明知道自己没有胜算,还要继续一条路走到黑,不是他们利益熏心看不清局势,而是他们退无可退,身后是无数跟随着他们的人,一旦他们退一步,这些人便都会跟着他们陷入险境。
如今的小拾就是这样,他如今的退缩给他那些下属们带来的就是灭顶之灾。
明歌没法说出让他去拼一拼的话,其实如今,不管她说什么都显得极为空白无力。
后来的几天,小拾连宫中也不去了,他天天黏糊着明歌,府里连厨子都走了。
这段时间,他的头总是疼,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他躺在明歌的腿上,由明歌帮他按捏着头部。
“头疼的,什么都不愿意再想了。”
“那就不要想。”
“可还是有好多事啊。”
“那些事都不重要。”
“很重要,我想当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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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月票真的创下最低记录了,二十张都没上,不过,还是四更吧,默默的转身,我想静静,憋问我静静是谁,瓮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