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着,李武和赵红兵也算是一伙儿的。赵红兵不但邀请了他,而且还邀请他带着老婆和自己坐一张桌。当年的那几个兄弟加上刘海柱,几个人坐在一张桌上。这桌儿是大堂里靠近舞台的的第一桌,是个人就知道在这桌上坐的全是赵红兵的生死弟兄。但李武的位置始终空着。
三十、二龙被拍在了沙滩上
且说,以袁老三为首的太子党团伙中有一纨绔子弟,是市交通局局长的儿子,二狗暂且把他称之为小坤。虽然此人和二狗同龄,但二狗不认识他,因为他小时候一直在当地下辖的县城。其父以前历任该县的县长和县委书记,在20世纪90年代末,因工作调动才来到了市里。所以,在此事之前,二狗连他的名字都没听过,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据认识小坤的人说,此人有三大特点:1.走到哪儿都不忘了提他爸爸;2.做事冲动,间歇性狂躁,就没他不敢干的事儿;3.不知道从哪儿办了个假文凭,被安置到当地某单位后,基本上从来不去单位上班,却总是显摆他那假文凭。
小坤平时的爱好也不多,就是总和袁老三等人混在一起。大的坏事儿倒也没干过,顶多也就是游手好闲,偶尔酒后滋事。
但是在2003年的初夏,小坤在费四的赌场做了件奇案。此案之奇绝对堪比“孙大伟血战按摩女”,而且毫无争议当选当地2003年的奇案之首。
在2003年,费四的赌场更稳定了。当时他买下了一个小区里的一个单元的六套房子,也就是说,从一楼到六楼的六套房子,全是他的。以前的小区一个六层楼的单元有12套房子,在2003年的时候当地流行了大户型,每层楼就一套房子。费四这六套房子的一楼放一些杂物,二、三、四层是赌场,六楼是费四自己家。五楼的作用有两个:1.为赌徒们做饭;2.有些赌徒太疲倦了,就上去休息会儿。
从上次被三虎子报案冲了到现在,费四的场子再也没被警察冲过。此时的他,早已不用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了。此时的费四开着场子,还做着球盘,收入相当丰厚。
小坤这件奇案,不是发生在费四的赌场里,而是发生在五楼的赌徒休息室里。据说小坤虽然经常去费四那儿赌几把,但那天晚上他没赌,他是喝多了和朋友一起去的。他的朋友在楼下赌,他自己去楼上睡觉。
小坤上了楼,看见了同样喝多了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大耳朵。小坤是太子党,太子党当然瞧不起小混子。大耳朵是名头比较响的小混子,又瞧不起靠爸爸吃饭的太子党小坤。这两人在费四的场子里见过,但不熟。
这两人一对眼,就不太对劲。
“喝多了?”躺在沙发上的大耳朵懒洋洋地斜了小坤一眼,然后继续眯着眼睛看电视。
“操!我能喝多吗?”
“呵呵。”大耳朵没说话,继续懒洋洋地在沙发上看电视。大耳朵看出来了,这小坤肯定是喝多了。
“笑鸡巴啥?”
太子党小坤从心底里瞧不起西郊混子大耳朵,他这么说话不就是找架打呢吗?
“你老实点儿睡觉去得了。”大耳朵还表现得挺有涵养,没和小坤较真,继续认真看电视。
“你是叫大耳朵吧?”小坤纯属没事儿找事儿呢。
“对!咋了?”大耳朵有点儿不耐烦了。
“以后你注意点儿!”
“哎呀我操,我怎么你了?”大耳朵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你他妈以后注意点儿!”
“我注意啥我?”大耳朵的脾气也是相当暴躁,刚才看到小坤喝多了没计较,现在小坤莫名其妙不依不饶,大耳朵的火也上来了。
“你注意啥你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大耳朵鞋都没穿,瞪着眼睛站了起来。
“你别以为你多牛逼!你不就是混社会的吗?混社会的牛逼啥?动我下试试?”
“你就是找茬对吧?”大耳朵实在忍不住了,也开始犯浑了。
大耳朵这人一向很浑,比丁小虎还浑,换在以往早就跟小坤动手了,只是他最近几年被赵红兵教训得收敛了很多,所以一忍再忍。
“我就是找茬,咋地?你牛逼你动我下试试?”
“我操你妈!”大耳朵作势要向前冲。
“对,来,打我!”小坤伸过了脑袋让大耳朵打。
“……我操你妈!”
大耳朵伸手想打,但又忍住了。
“你敢吗?”小坤看样子火也不小。
“我……我操你妈!”大耳朵知道小坤家的势力,也知道自己如果跟小坤冲突起来要被赵红兵骂,几番伸手想打,都忍住了。
“我操你妈!打啊?你打啊!”小坤也开骂了。
“不他妈和你一般见识!”大耳朵都快气死了。
“你敢吗?”
“……”
大耳朵又忍住了,气鼓鼓地躺到沙发上,睡觉去了。
“以后你他妈注意点儿!”小坤眯着醉眼,摇摇晃晃指着大耳朵说。
“……”大耳朵不再说话,躺在沙发上假装认真看电视,其实是在生气呢。
小坤看大耳朵不答理他了,也进房间随便找了张床睡去了。
据说此案有五奇,第一就奇在刚才两人针尖对麦芒都没打起来,却在一个小时后爆发了。
大耳朵跟小坤吵了几句之后躺沙发上生闷气,生着生着睡着了。
而小坤却在里面的房间翻滚了几遭睡不着:自己堂堂太子党,被大耳朵这个小混子指着鼻子一通骂,虽然没被大耳朵打,但也够丢人的了。
小坤越想越气。
完了,彻底完了,在床上翻滚了一个多小时的小坤间歇性狂躁爆发了,他起身就去厨房拿了把锋利的菜刀……
正在沙发上躺着睡觉的大耳朵忽然觉得耳根子冰凉,睁开醉眼一看,只见小坤左手刚捏住他的一只耳朵,右手拿把菜刀正在旁边比画呢!
“操!你要干啥?”大耳朵这一惊可不小,但他不敢动,只能躺着。
“你不是叫大耳朵吗?我今天就要让你没耳朵!”
“你敢?”大耳朵伸手就要去抓小坤的右手腕。
“别他妈的动!动,我真割了你耳朵!”
“你把刀放下!”
“你服不服?”
“我他妈不服!”
……
大耳朵一声惨号,捂住了耳根子。
小坤右手持刀,左手里多了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剧痛中的大耳朵伸手朝小坤胡乱抓了几把,小坤手里的菜刀又朝他抡了过去。赤手空拳的大耳朵只好捂着耳朵转身就跑……
大耳朵打开门夺路而逃后,重伤害了大耳朵的小坤居然不跟着逃跑,而是顺手把刚刚“斩获”的耳朵扔在茶几上,把防盗门从里面一反锁,进房间睡觉了!
解恨了不跑,还踏踏实实睡着了,此为本案中的第二奇。
剧痛的大耳朵酒醒了一大半,捂着淌血的耳朵根,下楼打的就往医院跑。
“大夫,你看,你看,我耳朵……”大耳朵气喘吁吁地说。
“你耳朵呢?”值班的大夫也愣了。当地民风彪悍,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发生重伤害。值班大夫多惨重的伤势应该都见过,但光掉个耳朵,其他部位完好的估计还没见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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